青鸽一脸疑惑:“他?那可是朝廷钦犯……”
“有战王府的令牌,犹如夏凛枭亲至,如今刑部尚书新撤,新任尚书大人还未上任,不会有人敢拦着你的。”苏染汐摆摆手送走了青鸽,扭头又叫了彩衣过来,“你立刻去一趟天下第一楼……”
一番吩咐之后,她又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浑身发冷,恍然惊觉冬天悄然而至,寒意凛冽。
梁武看着苏染汐神色莫测的样子,不好判断王妃到底要干什么,毕竟她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事到如今,他只能拼尽全力随身保护,至少让王妃明日能安全离开相府。
只希望王妃能听他一劝,不要剑走偏锋触碰到苏相的底线,否则只怕今日终将不得安宁。
这个冬天……
注定不好过!
与此同时。
夏凛枭听着墨鹤的汇报,微微皱眉:“王妃要去提那个南夷刺客?总不可能是为苏相报仇吧?”
苏染汐可不是这么‘父女情深’的人,只怕想用南夷刺客大做文章,只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刑部侍郎左文青是个硬茬子。”墨鹤面不改色地说,“纵然刑部尚书被撤罚,左文青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只怕青鸽带着令牌也没办法今日将人提出来。”
言外之意:王爷,帮吗?
“你暗中跑一趟,帮苏染汐把人提出来。不管她想干什么,暗中依从便是。”夏凛枭平静顺从好说话到让墨鹤险些以为——面前这人是那位对王妃百依百顺的萧公子。
“墨鹤!”夏凛枭眉眼一皱,一身的暗黑气息突然弥漫开来。
“属下该死!”墨鹤连忙低下头,收起异样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
他真是被王妃带坏了,如今居然敢在王爷面前天马行空,而且当面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可他不是王妃,真要惹毛了王爷,只有挨鞭子受罚的份儿。
不过,他跟王妃倒也学了几分聪明劲儿。
墨鹤不再像之前那般刻板,如今学会了适当地转移话题:“王爷,方才南夷圣女派人来传话——关于您的建议,她要跟您当面谈谈。”
夏凛枭皱了皱眉:“她想见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大殿之上一看那位圣女的眼神就浑身不舒服,本能地充满了排斥。
“墨鹤,萧楚跟南夷圣女相处的细节,你知道多少?”
“王爷恕罪,属下无能……”墨鹤面色讪讪,愧疚不安道,“萧公子每每跟南夷圣女相处,不知是真的受蛊毒影响,还是别有用意,总之多数都不允许属下近身跟随,故而知道的并不太多。”
顿了顿,他很快反应过来:“王爷,难不成南夷圣女执意见面是怀疑您的身份了?这不可能吧?您刚刚才在大殿之上自证身份,她还是人证,没有理由怀疑啊。”
夏凛枭摇摇头:“我只是猜测,兴许没这么复杂,只是想防患于未然罢了……无论目的为何,见一见就知道了。”
墨鹤先是点头,接着犹豫道:“南夷圣女约您晚上秘密见面,方能不被人察觉。可是王妃马上要回相府,只怕要留宿一晚,万一出了什么事……”
“若是苏相真有所行动,早晚都要动手。本王若在,他反而不敢轻易行动,留待将来,只怕更加防不胜防。”夏凛枭想到苏染汐的诸多安排,虽然目前还是看不出深意,可必然有她的道理。
“对外宣扬出去,本王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如此,本王不能陪王妃回相府也是理所应当。”
他站起身看一眼外面的日头,低声道:“让灵犀和朱雀跟着王妃一起回相府,吩咐铁十三在外围随时待命。一有消息,随时来报,务必保护王妃安全。”
墨鹤心头一震,第一次看到主子这么坚定地维护王妃,激动感慨之余,少不了几分担忧:“王爷,若是苏相真的……”
夏凛枭冷笑一声,一抬手便折断了上好的狼毫笔:“必要的时候,斩草除根,只要苏染汐安全,没什么不能做的。”
墨鹤心头惊骇又动容。
王爷向来理智从容,就算当年对宁小姐百般宠爱,可也未曾干得出这么出格疯狂的事,更是连这样的念头都不可能有。
毕竟是战场杀伐之人,所思所想必然冷静理智,否则一招不慎便可能害死千万人。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王爷为了一个女人,将理智和利弊算计抛诸脑后,所思所想只有那人的安危。
一时间,墨鹤心头喜忧参半。
喜的是王爷终于开了窍,知道对王妃示好,不再一味针锋相对。
忧的是这样不计后果和失去理智的感情,真的是王爷能受得住的?
……
一个时辰后,日落西斜。
豪华的王妃鸾驾才从王府浩浩荡荡的出发,马车后头栓了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看不出原貌的男人,浑身上下绑着镣铐和铁链。
彩衣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