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萧楚抬眸,“父皇此话何意?”
“何意?”夏武帝突然盛怒,一脚踹在萧楚胸口,厉声道:“孤才嘱咐你安分守己,跟小汐好好准备宫宴,谁准你擅自私会南夷公主?”
“陛下!”兰幽面色一紧,连忙扶起萧楚,正要解释。
“不必解释了。”夏武帝冷冷俯视着两人,“公主殿下好歹出身南夷皇室,女子声誉何其重要,岂容枭儿一介有妇之夫如此败坏你的名声?今日之事,是孤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公主殿下受惊了。”
“来人,将战王关回殿内静思己过,宫宴之前,无诏不得外出。另,派人严加保护南夷公主的宫殿,再让任何宵小之辈擅闯,所有人重罚不饶。”
他看一眼伏桑等人,冷哼道:“今日公主受惊,尔等当负首罪,每人去领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夏凛枭不像话,还侧面抨击这位南夷公主寡廉鲜耻没节操的勾引行为。
每一罚都给足了苏染汐面子,帮她好好出一口恶气。
萧楚不悦地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却被墨鹤半劝半拉地请出了殿外,这才避免了新一波的冲突。
闻言,伏桑等人颤抖着跪下,领旨谢恩后也被拖出去受罚了。
夏武帝冷色一收,抬手将苏染汐扶起来:“孤如此处置,你可顺心了?”
“多谢父皇秉公处理。”苏染汐一抹眼泪,故意露出手背上的牙印,“否则今日儿媳不被王爷亲手斩杀,也要被九公主活生生咬下皮肉来!”
夏武帝眉头皱了皱:“怎么咬成这样?快去请御医来,好好给王妃瞧瞧,女子身上可不能留疤。”
见状,兰幽敛起眉眼,眸底闪过一抹不解之色——为何夏武帝竟然连追问一句都不曾,更不让她多辩驳一句,就这么单方面袒护苏染汐?
不过,眼看着局势一边倒,她自然不甘心,连忙解释道:“陛下,方才是王妃有意伤人,我……”
夏武帝再次不悦地打断她:“九公主年轻气盛,行事难免有失分寸。只是小汐毕竟是皇子妃,还是朝中之臣,身份非同一般……南夷使团是为和谈而来,还望公主恪守本分,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
他皱了皱眉,“若要人知道战王妃手上的牙印是来自南夷公主之口,公主要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兰幽:“……”
不愧是皇帝!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说辞抢了个一干二净,让她反驳都没了理直气壮的立场,只能吃了瘪,乖乖认错。
“陛下教训的是。”兰幽咬牙冲着苏染汐低头,“今日是我莽撞了,还望王妃……见谅。”
苏染汐摆摆手,一副‘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你就别假惺惺’的不耐烦模样,“我见不见谅,你咬都咬了!本王妃又不是狗,总不能再咬回去吧?”
“你!”兰幽气得咬了咬牙,只是余光看到夏武帝一副威严不悦的样子,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
苏染汐到底使了什么招数,哄得皇帝这么一边倒地支持她,竟连自己儿子的颜面都不顾了?
连夏凛枭这个备受宠爱的亲儿子都受了罚,她这个外人哪里还能自掘坟墓?
“王妃心直口快,是我唐突了。”她嘴角抽了抽,硬生生挤出道歉的话,好歹把两个大神都送走了。
门一关,外头来了新的侍卫,重重看守,将整个宫殿围得滴水不漏——皇帝的警告,明目张胆!
“殿下,你没事吧?”须臾,白琅从密室出来,担忧地看向兰幽,“属下愚昧,不知殿下为何要明咬那苏染汐?此人睚眦必报,行事向来不通常理,殿下这般明目张胆地放大矛盾,岂不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殿下聪慧绝顶,人前的嚣张跋扈不过是迷惑人心的把戏,断不至于‘当众咬人’这么草率愚蠢。
闻言,兰幽面上的怨愤、不甘、怒火……顷刻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宫宴之上,我们要促成行动,必须给苏染汐下药,让她动情。”她拿出帕子浸了特制的药水,慢条斯理地抹去唇上的口脂,“只是苏染汐继承了兰霜的天赋,百毒不侵又是个用毒高手,普通药和蛊,对她都不管用。”
“今日,她来得巧,正好给了我可乘之机……我的嘴唇上抹了情丝蛊碾成灰的口脂,只要沁入苏染汐血液中,药性就会潜伏起来,伺机而动,一旦她饮了宫宴上特定的茶酒,就会情动失智,任人鱼肉。”
白琅不由面露佩服:“还是殿下深思熟虑,属下自愧不如。殿下的戏毫无破绽,就算苏染汐再聪明,也不想到这一口牙印暗藏杀机,只怕她如今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利用一个牙印就压制了殿下您吧?”
兰幽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将手帕丢入垃圾桶中:“今日之辱,来日自然要加倍奉还。且让她得意些时候吧。”
……
须臾。
苏染汐坐于殿内,盯着手上的牙印,皱眉问太医,“您可看出什么异样?这牙印有什么猫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