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楼。
食神的传说和新颖的经营模式、鲜美可口的菜色,都让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每天都客似云来。
苏染汐忙得脚不沾地,数钱数到手软,连余光都懒得给柜台前的骚包男子:“殿下,吃饭请进雅间。大堂人多吵闹,不适合您的气质。”
言外之意,别在这里碍眼。
“王妃,我一向喜欢与人同乐,尤其是美人。”段余一脸自信地摸着下巴,折扇一摇,自诩风流倜傥地扫一眼满堂宾客,笑眯眯道:“据说夏都的女子都喜欢幽默的男子,我觉得自己在这里能妻妾成群。”
他刻意倾过身子,邪魅地探到苏染汐面前,扇子摇得起劲:“王妃既然不愿意同王爷复合,不如考虑考虑我?”
秋意寒凉,这厮扇什么扇子?
苏染汐不耐烦地抢过扇子,随手一动就摇出了漂亮的花手,嫌弃地讽刺道:“夏都女子喜欢的是说话幽默的男子,不是长得幽默的花痴。”
她将扇子丢到段余怀里,冷冷道:“既然知道我跟夏凛枭不可能复合,你还叫我王妃,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是嘴巴有毛病。我劝殿下还是出门右转,找个大夫好好治病,别整天来酒楼卖弄风骚。”
段余嘴角一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相府二小姐。”
他打量一眼苏染汐窈窕动人的身材,突然说:“从前素闻相府二小姐身材曼妙动人,脸蛋却长得惊世骇俗……你说说,这长得丑但身材很好是一种什么体验?”
“背面倾国倾城,正面忧国忧民。”苏染汐听出他的试探和讽刺,扬声道:“就像你这般,实在倒胃口的紧。”
“小姐就这般看不上我吗?”段余看着她娇美的脸颊,神色温柔:“听说小姐过去总是胆小怯懦,说话从不敢抬起头,听人多说几句话就想逃……如今倒是变了许多。”
“以前活在阴霾下,不怯懦点那也活不长。”苏染汐似笑非笑地回视段余,“三王子这面具戴久了,看起来便如同本性一般,不也是如此吗?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这个三王子果然不简单。
他对自己的了解和兴趣,似乎胜过对夏凛枭的兴致,否则也不会在休书事件之后连连光临天下第一楼,百般纠缠。
只是她想不通——段余缠着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段余眸光一闪,试探地走到苏染汐身边,“没想到,我们仅有数面之缘,小姐竟能看尽我心底。生于王室,我过去确实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有些伪装手段,不过为自救而已。”
他看似神色怜惜,好像与苏染汐同病相怜的样子:“那你……是如何走出人生阴霾的?”
苏染汐不动声色地往外一蹦:“多走几步咯!”
看她插科打诨,有意试探……段余的神色沉了沉,但掩饰得很快也很好,抬眸之间又是如沐春风的样子:“小姐说得不错。只是前路漫漫长,一人独行总是寂寞,不如寻一知心人携手同进,想来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他以折扇挑起苏染汐的下颌,亲昵地凑过来说,“不瞒你说,其实我一直盼着你重获自由身,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追求你,让你成为南夷的三王子正妻。”
话音刚落,手腕一阵刺痛。
冷不丁一下顿时疼的段余立刻收回手,皱眉看向腕间的银针以及针尖溢出的黑血,顿时面色一变:“你……”
“放心吧,这次没毒。”苏染汐将银针取回,立刻以火灼烧又洒了药酒消毒,眼角眉梢写满了嫌弃和排斥,“再有下次,我就毒得你不能人道。”
段余神色一紧,下意识退开半步,挤出手腕的黑血:“为何是黑血?当真无毒?”
“你该谢谢我这一针。”苏染汐淡淡瞥一眼他手腕间的黑色血迹,“你体内的慢性毒至少三月有余,再不及时医治,月内必亡。”
“什么?”段余面色骤变,“此话当真?”
“信不信无所谓,你尽管满大街寻大夫换着诊,只是别来烦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苏染汐伸手请人,“这里是酒楼,不是医馆,请便吧!别再来打扰我做生意。”
看着她从容自若的模样,段余突然敛怒一笑,一手展开折扇,一手搂着苏染汐的腰身,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人搂入怀里:“苏染汐,之前我只想将你带回南夷,如今却想将你藏进心里。”
“放手!”苏染汐面色一冷,银针乍现,“找死。”
眨眼睛,折扇一转,瞬间挡住她的银针。
“我就喜欢你这泼辣直接的性格,比那些心思弯弯绕绕的男男女女有意思得多。”段余大手一转,不动声色地将苏染汐的腰身往上一提,似乎要将人揉入怀里一般,“我方才的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若你成为三王子妃,昔日在王府所受之辱,我一定帮你百倍讨回来。”
苏染汐脸色一沉,抬脚就踹。
这家伙不愧是留恋风月的老手,竟然预判了她的动作,双腿顺势一夹,直接将她的腿控制在身体中间,高大的身躯顺势压了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