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不解道:“小姐,既然要塑神,给百姓编造一个信仰,为何不选个耳熟能详的?这神像还以乞丐为原型,实在是有些……磕碜。”
苏染汐把玩着泥塑小像:“这个嘛,等到说书人开场,你一定会爱上这位‘七公爷爷’的,他可是咱们的特色菜——叫花鸡的形象代言人,再没比他更适合庇佑酒楼的神仙了。”
彩衣一脸懵逼。
不过……
王妃所为,必然有她的道理。
这是彩衣跟了苏染汐这么久,切身总结出来的规律。
“王妃,闹事的人赶走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彩衣小声问。
“不急。”苏染汐不动声色地往楼下扫一眼,“给铁十三一个机会,让他把外头的老鼠除干净。”
与此同时。
百姓们万万没想到结局大反转,京兆府居然正直为公了一回,不禁在刚闹得这么凶,她都不敢下来了。”
“你确定她是不敢?我怎么觉得人家就是懒得跟这种闹事者浪费时间,一直在看戏呢?”
“说来也奇怪,今日京兆府的官差们居然对尚书之子如此硬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我说,这必然是那位女老板的手笔,说不定人家背后真有大人物撑腰呢。”
“懂了懂了,美人身后岂能无英雄?说不定这有权有势的英雄还不止一个呢,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一饱这面纱下的眼福啊?”
“这样的美人能勾得住权贵一时容易,想要勾得住长久,还得床上功夫好。瞧她那身段……嘿嘿。”
画风很快跑偏,几个形容猥琐的男子盯着苏染汐的身影直流哈喇子,满嘴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铁十三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这话顿时冷冷地看过去,正要上前教训几人一顿。
余光一瞥,一道素白的纤细身影仿佛幽灵一般从几个男子间穿过,徒留下一阵淡淡的幽香。
几人面面相觑,表情有些销魂:“刚刚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不知道,我感觉身上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挠痒痒似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底下,又痒又疼的……唉哟哎吆,疼死了!我的命根子……”
几个猥琐男子不约而同地捂着下半身滚倒在地,哀嚎打滚,身上还出现了诡异的红斑,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溃烂。
其他人一看到这种情况都吓坏了,连忙后退:“这……他们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得了重病了?”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是急性花柳病,传染的!大家可不敢靠近……”
众人一听,吓得不敢再碰几人一下,立刻躲得远远的,冲着三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语气充满了鄙夷。
“这几个人经常逛窑子,嘴里惯来没个人话,见了母的就冲上去不干不净地调戏……一帮无耻的臭流氓,难怪得了脏病!”
“活了个该,谁让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怕不是遭报应了吧?我看这酒楼邪乎得很,否则尚书大人的儿子能栽?”
“什么邪乎?分明是食神护佑,你瞧那老板手上的神像,虽然是乞丐打扮,可眉眼间风清神正,平和端方,分明是神仙的魂儿。”
“什么狗屁神仙,就是故弄玄虚而已。这都是酒楼的宣传手段吧,拿大家伙当傻子哄呢。”
“你懂什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觉得这食神憨态可掬的同时,还让人格外有安全感。要不是食神发威,怎么解释刚刚那几巴掌和这几个人的报应?”
这一怼,刚刚反对的人都没话说了。
这时,有人唏嘘道:“我倒是觉得这个老板比食神厉害多了。亏我还以为刚刚周小公子带人砸楼多威风,现在看来,分明是那老板直接任由他们砸桌椅,然后扭头就把人送到了京兆府尹,再附上赔偿礼单,赚的那是加倍的钱。”
众人一听,登时反应过来:“有道理啊。这女人一道菜没出,一个客人都没接待,结果半个时辰净赚了几百两,既拉了咱们这么多人白白当了证人,又免费做了一回宣传……”
“如此说来,还真是!自今日起,谁还不知道尚书之子栽在了天下第一楼啊?”
“何止啊,不消一日功夫,食神之名怕是要传遍大街小巷了吧?有神灵庇佑的酒楼,哪个不想来?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胡来?”
有人不屑道:“你们都是天下第一楼雇来的吹子吧?区区女子,真有这么厉害,何至于酒楼开张第一日就被人砸了个稀巴烂?桌椅板凳吃饭的家伙都没了,三天之内,他们也别想再开张。”
“开张第一日便碰上了砸场子的……这般大凶之兆,活神仙都救不了。这酒楼确实不吉利,还是走吧……”
殊不知——
众人说话的功夫,铁十三带着人光速打扫了一片狼藉,再换上更加漂亮精致的新桌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大堂焕然一新,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