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烤了一只,你别吃独食啊。”
眼看着萧楚自顾自的大快朵颐,苏染汐直接虎口夺食,拿了小碟子将肉分给大家伙品尝,“这辈子第一次做鸡,不知道怎么样?各位大厨尝一尝,打个分吧。”
她言语间轻松俏皮,丝毫没有刚刚被嫌弃嘲讽的不悦,倒是让大家愈发愧疚和敬佩。
尤其是几位品尝之后的大厨,顿时眼睛都亮了:“东家这手艺,绝了!”
“这做法看似粗糙,只是烧出来的鸡肉味质感真实鲜美,每一粒调料都保持了原始的香气,还夹杂着淡淡的草木香气,让人食欲不断啊。”
“难怪刚刚东家执意自己烧火,这道菜对火候的掌控要求极高,我等方才目中无人,误解了东家,实在该死!”
这几位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厨,又是真正热爱美食的行家,当即抹了一嘴的油朝着苏染汐道歉,“东家,方才我们见识浅薄,对您出言不逊,还望东家海涵。”
“咦,哪里就这么矫情了?有摩擦才有动力,咱们的菜色才能不断进步。”
苏染汐盘坐在地上嫣然一笑,“于厨艺一道,我确实是新手入门,这道‘叫花鸡’也是窃取了前人智慧,投机取巧罢了。”
“东家大度,我等无以为报,一定倾尽全力为酒楼鞠躬尽瘁。“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如此谦逊通达,更加让几位大厨无地自容,心中纷纷认可了这位新东家。
不愧是大小姐能托付家主令的人,单是这豁达通透的性格就是许多上位者没有的。
有人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东家说这道菜叫什么?”
“叫花鸡。”
“什么?这名字委实太寒酸了些,叫花子不就是乞丐吗?”有人怀疑,“这名字如此古怪,岂不是让人小瞧了这般奇珍?”
“这道菜老少皆宜,贫富兼取,好记又新奇,很适合作为咱们的招牌菜去打通食客的记忆点。”苏染汐解释道,“更何况,咱们可不能瞧不上叫花子,乞儿一双脚一张嘴便能走遍天下,食尽五湖四海,口味最是刁钻,能让乞儿垂涎的菜色岂不是更厉害?”
她这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叫好。
“东家的话通俗易懂,确实有几分道理,况且这名字很亲民,普通老百姓一定接受得更好更快。”
一道叫花鸡,瞬间让苏染汐跟厨师们打成一片。
她的平易近人也让大家没了顾及和距离感,纷纷为酒楼开张献计献策,热闹不已。
萧楚盘坐在一旁啃鸡,一边看着苏染汐和厨师们相谈甚欢、不拘小节的模样,微微出神。
在她身上,他总能看到‘平等自由’的闪光灯。
记忆中,‘平等自由’的概念还是苏染汐灌输给他的——在如今这个世道,如此超前可笑的理念无疑是天方夜谭,过于理想。
可是从苏染汐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仿佛她早就见过那么平等自由、五彩缤纷的世界,所以才深信不疑。
苏染汐身上的闪光点就像是暗夜里的萤火虫,乍一看不起眼。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萤火虫成群结队地弥漫在夜色之中,结成了巨大的引路明灯,让人不禁心生向往。
萧楚一时好奇,突然鬼魅似的出现在苏染汐身后,低声在她耳边冷不丁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苏染汐心下咯噔一声,下意识回过头。
动作太快又太急。
这一转,两人的唇瓣轻轻擦过,带起一股奇异的电流,酥酥麻麻游走在四肢百骸。
四目相对。
两个人微微一愣,一时都僵住了。
萧楚盯着她粉嫩的唇,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依稀还残留着刚刚匆匆一吻的酥麻和震撼。
脑海中仿佛警告一般闪过段豆蔻的盈盈笑脸……理智上,他应该推开苏染汐并怒斥她不知廉耻、肆意勾引。
情感上,他却情不自禁地被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给俘虏,下意识靠得苏染汐更近了几分。
此时,一直候在门外的墨鹤看到萧楚竟然没有跟之前一样推开王妃,而是一脸的兴致盎然……
他不由的神色复杂。
看来就算萧楚是受了蛊毒影响,对九公主心生虚假情愫,可是他的骨子里对苏染汐的欢喜还是一如既往。
王妃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做自己,就能让萧楚看到无数闪光点并为之心动。
跟感情表达直来直往的萧楚比起来,这一点王爷确实输得很惨烈。
只是——
墨鹤若有所思地看着面颊微红的苏染汐,心下奇怪——王妃讨厌王爷,对王爷的事不管不问就罢了。
这一次被盯上的人可是萧楚,为什么王妃自始至终还是这么淡漠呢?
仅仅是因为吃醋吗?
不过……
苏染汐再怎么说都是王妃,怎么能被萧楚这么占了便宜?
墨鹤正要进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