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苏相脸色一变,“就算你是王爷的暗卫,也不能随意调动城卫军。城卫司直属陛下管辖。”
他压着满肚子的火气,厉声质问青鸽,“除了陛下,京城上下只有王爷和三皇子有权调用城卫军……区区暗卫,谁给你的胆子狐假虎威?”
“相爷多虑了,属下不过区区暗卫,怎敢越俎代庖?”青鸽亮出夏凛枭的令牌,气势陡然拔高,“王爷有令,城卫军护卫百官,管辖京城治安,绝不允许出现任何乱子。”
“今夜相府遭遇刺客,便是尔等的失职,务必要保护好相府上下的安全,尤其是相爷和王妃。”
众人一看夏凛枭的令牌,脸色顿时一变,油然而生一股本能的敬畏感,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苏相面色阴沉,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震惊和慌乱一闪而过。
怎么可能?
夏凛枭不是日日盼着跟苏染汐和离的吗?
私人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敢拿来保护苏染汐!
这分明是护犊子到极致了。
今晚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夏凛枭有心掺和,还跟苏染汐打配合,明里打着护卫相府的名号,实则就是为了给苏染汐撑腰。
不愧是叱咤风云的战神,心机深沉,难以揣测。
如果他今晚真的杀了苏染汐,说不定夏凛枭会血洗相府!
都怪他轻信了苏淮宁的话,竟然真的以为夏凛枭不在乎苏染汐这个不得宠的王妃!
想到这里,苏相忍不住凶狠地瞪了大夫人母女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这一眼,冰寒入骨,狠狠刺痛了母女俩的心。
直到这一刻,苏淮宁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一旦情势不可控,这个看似疼爱她的父亲,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推出去顶锅。
此时此刻,她不仅恨苏相的重利薄情,更怨恨夏凛枭对苏染汐那个贱人的维护。
见状,青鸽不动声色地扫了众人一眼,厉声道:“来人呐,保护王妃,绝不能让歹人有可乘之机。若是王妃掉了一根头发,你们也没脸回去见王爷了。”
闻言,城卫军神色一肃,立刻整齐地护卫在苏染汐周围,恭敬道:“保护王妃,保护相府。”
“青鸽姐姐,王爷派你来保护王妃,你可一定不能让咱们王妃受了委屈啊。”彩衣立刻跑出来,声泪俱下地控诉大夫人和苏淮宁对苏染汐的所作所为,如泣如诉的样子将苏染汐的委屈加倍翻译给大家伙听。
“王妃不仅是大夏战神的妻子,本身还是有功之臣,这样的奇女子搁在哪家都是宝贝疙瘩,不想相府门第如此高,竟然如此冤枉委屈咱们王妃,这不仅是不顾咱们王爷的脸面,更是罔顾陛下对王妃的恩典。”
这话越说越重,帽子越戴越高,最后连苏相都忍不住变了脸色,出声解释道:“你这丫头怎么净胡说?本相先前不知元鹊狼子野心,误会染儿是假冒的,这才一时下了糊涂命令。”
他压了压怒意,既然明白了苏染汐的算计,此时断不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再继续偏心袒护大夫人和苏淮宁了:“如今真相已经大白,本相也说过会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怎么会让你家王妃受委屈呢?”
“有父亲这句话,女儿再多的委屈也受得,只要幕后黑手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今晚的一切都不会传出相府半个字。”苏染汐勾了勾唇,心说: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不给他见点真章,相府上下真当自己是软柿子、随意欺负拿捏吗?
听到来龙去脉之后,城卫军们面面相觑,心怀震惊:如此相府秘辛,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直到这一刻,这帮人才知道王爷以手令吩咐城卫军‘护卫’相府的目标究竟是谁。
看来,王爷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对王妃冷酷无情嘛。
苏染汐这话一出,苏相愈发骑虎难下,哪怕心里再生气,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发落了元鹊:“来人,元鹊陷害王妃,毒害青夫人,罪大恶极,立刻将他送交官府查办。”
元鹊淡淡收回落在苏染汐身上的冰冷目光,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仿佛一点也不怕被送交官府。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六部受制于丞相,元鹊正要送交官府,是死是活最后不还是苏相说了算?
苏染汐可不会让苏相这样一笔带过,直接揭穿道:“爹,大夫人指使元鹊行凶作恶,她才是罪魁祸首啊。”
苏相咬了咬牙:“染儿,元鹊和你母亲本就有旧怨,眼下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大夫人指使元鹊做这一切……”
大夫人眸光一闪,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淮宁见到父亲心里还是向着她们母女,眼底立刻升起一线生机,“汐妹妹,千错万错都是元鹊师伯的错,我娘待你有多好,今天府内府外有目共睹,你可不能伤了她的心呐。”
话音刚落,苏染汐讽刺地看了她一眼:“大夫人是清白的,那你就是幕后黑手咯?”
她拍了拍手,冷声道:“今日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