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滑不溜丢的药丸落入唇齿间。
她竟然敢下药?
夏凛枭脸色一沉,反手一掌推向苏染汐。
不料——
苏染汐不退反进,俯身将夏凛枭连人带轮椅扑倒在地,唇瓣死死地压着他的唇齿。
那一推,推得她胸口血气翻涌。
可怜苏淮宁早已疼得昏死过去,夹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中间,皮肤惨白地没有一丝人气。
好像真是死了。
碍于苏淮宁在怀里,夏凛枭不敢对胆大包天的苏染汐下手,免得伤及无辜。
嘁!
正中下怀。
苏染汐眸光一暗。
舌尖一顶,抵着那药丸,混合着血液,一并送入了夏凛枭的喉咙深处,小手还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
一吻入喉,深不可挡。
少女柔软温热的唇齿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纠缠着他的唇舌不放,眉眼间的灵动神色,强势中又不失妩媚……
勾人得紧。
灼热的呼吸,纠缠的肢体,柔软的唇舌……
夏凛枭抬起的手掌僵了一下,终究没有落下杀招。
一时晃神。
咕咚。
那药丸顺势滑入腹中,苦涩的药味被血腥气遮住,只剩下舌尖一片酸涩的酥麻感。
“王爷!”墨鹤看得目瞪口呆,出剑抵住苏染汐的脖子,冷冷逼问:“你做了什么?”
“小心点。如今我痛一分,你家主子就要痛十分。”苏染汐挑眉,一掌推开夏凛枭,面无表情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丝毫不怕脖子上的长剑。
因为挨了夏凛枭一下,五脏六腑火烧一般的疼.
她踉跄着险些没站稳,差点自己撞上墨鹤的剑。
墨鹤:“……”
不动声色地把剑移开了几分。
灵犀看不下去,抬手在她身后扶了一下:“你还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啊。就因为不想救苏淮宁,连带着毒了夏凛枭?”
他觑了一眼夏凛枭的可怕神色,不自觉抖了一下:“勇士,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以夏凛枭的狗脾气——苏染汐下毒威逼,他不但不会屈服,反而会杀气翻倍,用更阴毒狠辣的法子折磨死敢威胁他的人。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鹤。”夏凛枭突然冷冷出声,看似杀气毕露,“断她筋脉,关进暗牢。”
墨鹤毫不犹豫地走向苏染汐,举剑要削。
“你不怕死?”苏染汐眼皮一跳。
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疯皮,这会儿倒是不顾苏淮宁的死活,也不怕自己被毒死了?
“此药以我的气血为引,以异虫为载体,服药者在毒性代谢完之前,与我气血相连。”苏染汐握住墨鹤的剑。
剑刃划破她的掌心,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苏染汐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夏凛枭:“我若是筋脉被断,你只会感同身受……而且!这双腿就彻底废了。”
墨鹤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夏凛枭:“王爷?”
“下毒又不是下蛊,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唬得住本王?就算你所言非虚……”夏凛枭面色凛冽,狠下心要挫一挫她的锐气,“区区断脉之痛,本王岂会怕?”
话音未落,掌心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
一道暗红色的血迹顺着夏凛枭的掌心滴落。
苏染汐摊开手掌,伤口和他手掌心的一模一样。
墨鹤心下一惊,连忙收剑回来:“王爷!这毒确实诡异,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灵犀目瞪口呆,顺从地让虚弱的苏染汐靠在怀里,敬佩不已:“师父,汝乃当世第一神人,竟然能拿捏得了夏凛枭!”
就冲这一点,拜师也不亏。
“……”苏染汐五脏六腑疼得受不住,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便软软地昏死过去。
“师父!怎么说晕就晕?”灵犀连忙将苏染汐打横抱起,一脸无辜地看着夏凛枭,“她被你打得半死不活,肯定是没法救你的心上人了”
他抱着苏染汐纵身离开,幸灾乐祸地留下一句:“王爷还中着毒,王妃可不能死,我带她下山找朱雀。”
墨鹤皱眉。
这家伙,实在太欠揍了。
一回头,顿时吓得面色大变。
“王爷,您的伤还没好,怎么能输送内力为宁小姐续命?”墨鹤连忙阻止,“让属下来吧。”
“不行!”夏凛枭额头上布满了细汗,眼底一片黑沉,“只有我的纯阳内力,能为她延续生息。”
“可是,您不是怀疑宁小姐才……”墨鹤还未说完,就被夏凛枭一个冰冷的眼神阻止,“你的话,太多了。”
疑心不假,但终究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且不说幕后之人还没揪出来,平心而论,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苏淮宁去死?
墨鹤心下一颤,沉默地退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