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
苏染汐环顾一周,拍了拍石床。
上头竟还铺了柔软的褥子、枕头和棉被。
牢房里新添了石桌茶具,梳妆台,一应俱全。
夏凛枭提前把牢房准备地这样好,看来今晚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有计划把她送进来关着咯?
苏染汐微微挑眉,倒了一杯茶递给墨鹤:“夏凛枭这是看我长得漂亮,想金屋藏娇?”
“王妃,慎言。”墨鹤不比青鸽好打趣,一张冷酷的俊脸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深得夏凛枭真传。
“转告夏凛枭——他没有兑现我的三个条件,食言而肥,那漓火毒我就懒得帮他解了,让他自生自灭吧。”苏染汐仰头将茶喝了,直接往床上一坐,抬手就去解衣裳。
“我要脱衣服睡觉了,你确定还要直勾勾地盯着?”
“你!”墨鹤眉心一皱,连忙背过身去。
她也太……放浪不羁了!
看着他修长冷酷的背影,苏染汐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松开掌心——藏着一颗弹珠大小的铁球。
她头一次制造这种杀伤力的武器,不知道管用不?
瞥一眼石桌上的烛火,苏染汐闭了闭眼睛。
夏凛枭,不管你关着我是想干什么,老娘都不奉陪了。
京城那堆烂摊子,谁爱掺和谁掺和去。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
朱雀用了药又行了针,苏淮宁的瘴气之毒很快解了。
肤色除了苍白些,没有大碍。
只有些撞伤、淤青和擦伤而已。
在旁观者眼中,她这点小痕迹,跟苏染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比起来,不值一提。
比起苏染汐的坚韧顽强,宁愿流血不流泪,苏淮宁这一会子的功夫,当着大家的面委屈地眼泪都快流干了。
她越是可怜委屈,众人就对苏染汐的狠毒行为越不满。
本以为王爷要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只是冷冷地谴退了所有人,单独留在房间。
“幸好!”玄羽拉着朱雀走出门,松了一口气:“就算苏染汐变得再好看,王爷心里也只有宁小姐,眼下还想着亲自照顾她……”
朱雀忍无可忍地看了他一眼:“上回给你开的药,可吃了?”
“我那点伤两天就好了,吃什么药啊?”玄羽回头望了眼紧闭的房门,一脸憨笑,“只要宁小姐和王爷好好的,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朱雀:“……”
这傻子,没救了。
房间里,气氛却不如想象的那般情意绵绵。
苏淮宁原本垂泪无声,装可怜装得正起劲,不想夏凛枭一直冷着脸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
目光看似平静无波,可她却冷不丁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寒意,在屋子里铺天盖地地散发着冰冷的威压。
“枭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苏淮宁哭不下去了,心里变得忐忑,“你是在担心汐妹妹吗?”
她佯装大度:“我不要紧的,只是皮外伤而已,你还是把汐妹妹放出来吧。”
夏凛枭淡淡地看着她,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宁儿,羞辱苏染汐的那些人,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
“枭哥哥,我没有……”
“故意打落苏染汐的面具,让她当众出丑;再借机提起成亲仪式,让她名声尽毁……”
夏凛枭冷冷打断她的辩驳,面无表情地质问道,“你对苏染汐的敌意,真的只是因为母后的命令吗?”
他的表情平静地像是在审讯一个普通的犯人,无悲无喜,更没有半点暖融融的情意……
苏淮宁一下子就慌了:“枭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自打从玄羽那里知道了你许诺汐妹妹的三个条件,我就发誓不能让你当众和她道歉低头!”
“你是高高在上的战神,怎么能为了我向一个女子认输?”她哭着扑进夏凛枭的怀里。
“我苦心排练,带伤表演,就连被汐妹妹嘲笑为歌舞妓子也不后悔,就是想向她真心道歉、替你解围,没想到我太笨了,最后弄巧成拙……”
温香软玉扑满怀,美人垂泪,情意缱绻。
夏凛枭却身体一僵,本能地将人推开。
“枭哥哥?”
苏淮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躲避姿态,突然脸色惨白,颤抖着问,“汐妹妹变得这样美貌如花,你……爱上她了?”
“胡说八道什么!”夏凛枭本能地反驳,“我怎么可能看上苏染汐那样嚣张粗俗、毫无礼义廉耻的女人?”
嘴上反驳得快,心里却堵得慌。
他看着泪盈盈的苏淮宁,猛地操控着轮椅转身:“岭北还有诸多收尾要务,我暂时不得回京。待你伤好些,我派人送你回去。”
“枭哥哥,你赶我走?”苏淮宁震惊地瘫软了身子,“你是为了汐妹妹的事怪我对不对?”
她猛地扑下床,语无伦次地哭道:“我去跟汐妹妹下跪道歉,就算磕破了脑袋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