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陌离眼底闪过一抹杀气。
苏染汐心下一沉——果然!她一旦威胁到苏淮宁,这人就装不下去了?
陌离突然一掌,将最近的粗壮大树拦腰拍断,冷声道:“人若犯我,必百倍还之。”
枝叶四散,尘土飞扬。
飘飘扬扬,全都落入苏染汐心里。
她无声地笑了:“有脑子,我喜欢。”
青鸽皱了皱眉,“王妃!”
“二小姐饶了小的吧!我也是听命行事啊。”林壑看着那断了根的树,瞬间抖得跟筛糠似的,哭得十分凄惨狼狈。
“我以前也是真心待二小姐好的,当年二小姐差点饿死,还是我从厨房偷了吃的送过去。还有二小姐生病的时候,旁人都恨不得你死了,只有我偷着给你送药……”
这些场景她都有记忆,这也是当初她没有在相府弄死林壑的原因,没有他或许原主早就撑不下去了。
苏染汐抬眸看着他:“既然小时候我们那么要好,是什么让你变了?”
林壑哭声一顿,抿了抿唇半晌没有说话。
苏染汐笑了笑。
不过是人长大了,知世故便入世故罢了。
“咱们一起挖个大坑吧。”苏染汐突然看向陌离和陷入自我怀疑的青鸽,“挖完把这家伙关进去。”
林壑一听这话,刚要求饶。
一道暗器破空而来,直接把人敲晕了。
陌离不动声色地收回指尖,冲苏染汐点头:“好,听你的。”
青鸽皱眉,有些不赞同:“王妃要活埋了他?毕竟是曾经的恩人,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还是……她想杀人灭口?
让宁小姐彻底冠上凶手的名头?
陌离瞥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冷。
青鸽莫名哆嗦了一下——国师怎么对王妃这般袒护?他们很熟吗?
“真没看出来,夏凛枭这活阎王居然教出了个心怀仁善的下属。”苏染汐是真心夸,在青鸽听来却是讽刺。
她看着苏染汐被烧伤的胳膊,眼神微暗:“林壑方才想杀王妃,王妃要报复是理所应当,是属下妇人之仁,请不要迁怒王爷。”
苏染汐:“……”
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主仆俩一个德性!
陌离突然走过来牵着她的手:“不是挖坑吗?我陪你。”
他的腿刚行过针,本该卧床静养,如今每走一步都如针扎一般刺痛,但是为了陪苏染汐一起疯,他表现得宛如常人一般。
苏染汐下意识要抽出手,指尖一动却触动他满手心的冷汗,动作一顿:“腿不疼了?”
“不……”陌离摇头摇到一半,低头看到苏染汐冒火的眼睛,连忙点头如捣蒜,“苏苏医术的确出神入化,奈何我这破腿不争气,不能即刻健步如飞。”
他凑过来笑了笑,活像只摇头摆尾讨好主人的大狗狗:“不过蹲着帮忙刨刨土还是无碍的。”
扑哧!
苏染汐被逗笑了,没拒绝他帮忙,一时也忘了甩开他的手:“你给我老实点好好养腿,不听大夫话的病人是要挨打的。”
这人每多见一次,仙气就淡一分。
他到底有多少副面孔是世人不知道的?
陌离眼神宠溺:“我从小就特别听话。”
青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越看越不对劲。
陌离和王妃怎得这般亲密?
一个好下属,绝不能让王爷头顶绿光。
“不劳国师大人费心,我来帮王妃挖坑吧。”青鸽冲到两人中间,不动声色地分开他们的手,“王妃,想挖在哪儿?”
陌离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眼神冰冷如刀。
“……”青鸽背心一凉,硬梗着脖子把苏染汐拉走了。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刚刚不还反对我挖坑吗?”苏染汐差点被拽一个踉跄,胳膊上的烧伤刚刚只是草草处理过,现在一拉扯还是疼得厉害。
“别跑了,我又不会轻功!你想累死我给苏淮宁出气吗?”
青鸽脚步一顿,回头冷冷看着她:“王妃,请你谨记自己的身份,跟王爷以外的男人保持距离.”
苏染汐喘着气,眼神嘲讽:“你猜夏凛枭和苏淮宁是不是正花前月下,拉着小手唱着歌,两盏清酒交杯喝?”
“你!”
“岭北之行后,我便会跟夏凛枭和离,这狗屁王妃谁爱当谁当。”苏染汐扭头要走。
“你这是玩火自焚!”青鸽急了,“就算你跟王爷和离,那也是以后的事。陌离是陛下倚重的重臣,他也不可能娶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什么?王府弃妇?庶女丑八怪?”苏染汐目露嘲讽,“谁想娶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嫁天下无双一心人。”
天下无双!
一心人!
哪个女子愿意夫君三妻四妾?
可没一个女子敢于反抗这样的现实!
青鸽长在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