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为提瓦特的世界之中,「神迹」并非是什么绝无仅有的稀罕事。
这个与神同行之地,尤其是在名为魔神战争的神战期间,各路魔神各显神通,或多或少在这片大地之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摩拉克斯的岩枪如雨,落入云来海,最终形成了孤云阁这等险地;
布耶尔惠及众生、以慈悲之心降下神迹,于沙漠之中形成防风壁,用以遮蔽风沙、形成雨林;
巴尔泽布以世间极致的武艺劈向奥罗巴斯的那无想的一刀、在撕裂了魔神之躯后的余波仍旧劈开了岛屿的一角。多少年过去了,其神力依旧残留在无想刃狭间,将那里化为了生命的禁区;
巴巴托斯吹散风雪、高塔孤王卷起龙卷风障、若陀龙王以身体拖出南天门巨谷……对于提瓦特的人们而言,「神迹」从来都不是什么无法看见的传说。
然而上述的神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破坏和毁灭。
即便是大慈树王创造出的防风壁,本质上也和摩拉克斯的岩枪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用于进攻,一个用于防御而已。
即便是阿赫玛尔留下的种种遗迹,那也是基于他本人窃取的知识,再由此为基础进行的建造,并不算他个人降下的神迹。
而如今,颠覆了众人观念的神迹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并非是基于毁灭,而是基于真正意义上的「创造」。
蓝色的光芒闪耀大地,扫过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栋建筑皆焕然一新,外表也覆盖上了坚硬的伪装式幻影装甲。除了偶尔闪过的淡蓝色纹路之外,其余部分皆与原来别无二致;
每一栋建筑皆在众人的眼前变得科幻了起来,墙体翻腾重组,凭空出现的电路和齿轮间接蔓延,每个部分之间在精密的机巧之下形成了有机关联,最终形成了整体;
天空之上不断的出现零件,凭空出现的零件在一股莫名的力量之下汇聚在半空中,有条不紊的飞到属于它自己的位置,完成独属于该零件的职责。
不多时,一个悬浮于空中的小型堡垒……或者说城市就这么从无到有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以堡垒为中心,至冬外围的四个方向也同时出现了四座高塔。高塔以堡垒为连接点,散开了一股无形的能量罩,将整个至冬都纳入了保护的范围。
仅是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一个国家完全变了个样、一座城市以极其张扬的方式向世人宣告了它的问世。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那位未曾露面的新晋神明的手笔。
以毫不含蓄、直截了当的方式显现自己的实力,昭告天下他的强势以及宣告对至冬的保护……这果然是一次至冬对外秀肌肉的行为。
原本至冬对外的外交活动就非常强势,如今一来,只怕愚人众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的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了。
“咚……咚……咚……”
钟声再次鸣响,强势的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而众人这时才发现,原本的那口大钟,此时此刻正恰好处于那座空中的机械城市的正下方。
变化并未结束,在吸引到所有人的视线之后,天上的堡垒再度发生了变化,一道宽阔的长梯自堡垒延伸至下方空地处的高台。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先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给这一刻造势,为这加冕的仪式、问世的第一面增添符合其位格的宏大,写下能为世人所传唱的史诗。
“嗒、嗒、嗒……”
平稳而富有节奏、缓慢却又清晰可闻的踱步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自长梯之上、自那天上的城市之中,一个墨绿色的人影缓步走来。
只闻那地上的生灵为登上通往高天的长阶前赴后继,未曾听闻那至高的存在一步一步的迈向人间……一时间,一股难言的史诗感扑面而来,至冬的民众更是很大一部分都不由自主的开始了祷告。
每走一步,那脚步便清晰一分;每走一步,那身后铜黄的齿轮便旋转一格;每走一步,那震颤便在心头猛动一轮。
终于,那高天之上的神明步入了高台。他……祂环视四周、目光无喜无悲。
那机械的神明啊,有钢铁的冰冷、有融铁的炽热……那仿佛源自内心的震颤并非只是虚幻的感觉,放眼四周,整个场地中已不再只有「人」这一种臣民。
不知何时,机械的身躯混杂在人群之中,肃穆的看向高台上他们的主。那心灵的震颤便是所有机械体内动力炉引起的共鸣。
台上的是所有机械的尊主,他们八方来朝,他们为祂献上最纯粹的信仰……献给他们共同的「父亲」。
“……”
一阵寒风吹过,台上出现了另一位的身影——那是冰雪的主宰、冬之国唯一的女皇。
而今那坚冰覆雪的国度被机械所包裹,人与机械共存的时代在此刻拉开了帷幕。
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女皇出现在此的目的,是为了向世人宣告这个国家的另一个领导人。
向所有人宣告至冬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