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兰伸手握住南栀的手腕,伸手擦掉上面的粉底,那些针孔,就更为清晰地展露在眼前。
楚雪兰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
南栀看到楚雪兰落泪,心里也是惊了一下,她今天穿的裙子,但是专门用粉底液遮过手臂上的针孔。
这些针孔很细小,加上时间长了,其实已经不是能看得很清楚了。
但楚雪兰就是那么心细眼尖,又或者是亲母女之间,到底还是有感应的。
她处理南栀掌心伤口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了。
“老公”楚雪兰声音哽咽,南文海也看到了,南文海的脸色,阴沉得宛如乌云压境。
南文海二话不说拨打了南天华的电话,“老三,到哪儿了,带上抽血的工具来。”
“是,父亲。”南天华车内就有抽血的工具,他也不问为什么,“快到了。”
“行。”
南文海挂断电话,起身走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冯雅丹的脸上,“毒妇。”
“畜生。”
“烂人。”
南文海从来不骂女人的,相反他对女性,一直都是尊重且包容的。
但是对于冯雅丹,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称为女性,只配称为“畜生”。
即便不是亲生的,怎么能抽那么多的血。
之前只是听到“活血包”这三个字,没有具体的感受到,如今南栀手腕上的那些针孔,立刻让他们感受到了女儿这些年在冯雅丹和许庭国的手下,到底被抽了多少次的血。
“活血包”这三个字,一下子就具象化了。
南文海和楚雪兰的心,一下子就密密麻麻地疼痛起来。
他们身为父母,对南娇娇可以说是从小宠到大,他们没有对不起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南娇娇,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却在许庭国和冯雅丹的手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和罪。
楚雪兰在这一刻,也埋怨起许如意来。
许如意不是最疼爱南栀吗?为什么不阻拦许庭国和冯雅丹抽她的血。
只是一两次也就算了,可是这些针孔,已经数不清到底是有多少次了。
楚雪兰手指轻轻抚摸南栀的手腕,泪水大滴大滴地无声滑落。
南栀看她这样,想要说些什么,也没有开口了。
这些针孔,她之所以留着,就是想要在许庭国和冯雅丹和自己打感情牌的时候,拿出来和他们划清界限的。
但是没想到,会让楚雪兰如此的难过。
“没事的。”南栀清冷的嗓音不自觉地柔软了几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楚雪兰,但还是开口了,“已经不疼了。”
“栀栀,这个针孔时间还不久吧!”
楚雪兰握着南栀的手,“是不是在许瑶瑶回家之前,他们还逼你去输血了。”
南栀点了点头,“是。”
楚雪兰闭上眼睛,泪水掉得更多了,“好,好,好。”
“好的很。”
“冯雅丹,你真是好得很。”
楚雪兰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冯雅丹想起他们知道许瑶瑶的下落,距离许瑶瑶回家之前还有三天时间,她怕把南栀赶走后,就没有人给自己输血了,于是道德绑架着南栀去医院,又给她抽了不少血。
其实冯雅丹在好了之后,就不需要输血了,但她还是要求南栀去输血,然后把血液存了起来。
就怕什么时候她自己的病又复发,需要输血的时候,已经把南栀赶出去了。
如今看到楚雪兰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冯雅丹下意识地心虚和害怕起来。
“南栀,老太太还躺在医院里面,你现在把我们带到这儿来,是想要老太太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冯雅丹不敢和楚雪兰对视,更是害怕南文海打的那个电话。
带抽血的工具来,他们想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欠了我女儿的血,是要还的。”楚雪兰站起身,“你不用转移话题,也不用拿许老夫人来绑架我女儿。”
“许老夫人是疼爱她没错,但是她也眼睁睁地任由你们夫妻拿她做了多年的活血包。”
“老太太是真的疼爱我女儿吗?”
楚雪兰冷冷的看着许庭国和冯雅丹,“你们许家是破产了吗?买不起医院的血了吗?”
“凭什么,就非得要我女儿的血?!”
楚雪兰的话,让许庭国和冯雅丹大惊失色,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的。
“栀栀,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吗?”楚雪兰又看向南栀,“你就没想过,许老夫人真的阻拦不了他们夫妻吗?”
南栀脸色也是微微变了变,许奶奶对她好,这是毋庸置疑的。
小时候冯雅丹和许庭国要求她输血救冯雅丹,老太太也是阻拦过的,只是南栀不忍心让老太太天天和许家夫妻吵架。
那个时候,她叫许庭国和冯雅丹,还是爸爸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