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恰恰是朱阳最不想听到的。
“就凭你,也配提起阎王帖?”
每当有人轻视通天商会时,总会说出这句话。
然而,这世上,唯独从剑无极口中说出这句话,最令朱阳感到刺耳。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背后究竟是哪位魔教高人。”剑无极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挑衅道。
这一刻,剑无极仿佛看穿了朱阳的内心。从他那阴狠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表情中,剑无极读出了一句话:
“真想把你碎尸万段!”
显然,剑无极背后确实有人撑腰,而且极有可能是魔教中人。是江南分舵主?还是其他什么人?快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然而,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朱阳,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对付这些欠债人,自有一套“独门秘籍”。
魔教少教主?这种一听就是胡编乱造的身份,就算真的把打手叫来,又能如何?对付这种油嘴滑舌的家伙,暴力和恐吓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有让他们背负巨额债务,永无翻身之日,才能让他们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
“也只有魔教教主之子,才敢如此口出狂言吧?”朱阳阴阳怪气地说道。
剑无极却仿佛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胆敢找我父亲的麻烦,才是真的胆大包天。”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非要自称是魔教教主之子?”
“没错,我就是魔教少教主。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可别到时候又说我没说过。不过话说回来,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了吧?要是我,我肯定不会相信。毕竟,我的小命可是很宝贵的。”
朱阳当然不会相信剑无极的鬼话,他早就派人调查过了,知道剑无极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这小子,绝对是他见过的最能装模作样的一个。
“好,既然少教主都这么说了……”
“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派人来收取利息。”
“每天?不是一个月一次吗?”
“规矩变了。”
从明天开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就会明白什么叫做“贫穷限制了想象”。
“你怎么能随便更改规矩?”
“借据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有权更改利息的收取方式。”
剑无极拿起借据,仔细看了看,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那行蚂蚁大小的文字,不禁摇了摇头。
“你们这借据是给蚂蚁看的吗?字这么小,谁看得清?”
“我们做生意,一向是童叟无欺,明码标价。是你自己没有仔细看清楚,怎么能怪我们呢?”
这些霸王条款,真是防不胜防。通天商会,就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剥削那些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的。
“堂堂魔教少教主,这点钱应该不在话下吧?只要你一句话,还不是分分钟就能还清?”
“你确定,你能收得起我的利息?”
朱阳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反问道:
“这世上,还有人会嫌钱多吗?”
第二天,剑无极正在客栈吃饭,一个面相凶恶的壮汉突然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向他伸出了手。
“我来收利息。”
剑无极抬头一看,此人正是之前抢劫车夫的那个壮汉,也就是那个当着妻儿的面殴打车夫,甚至还用刀威胁车夫儿子的恶霸。
周围的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放下碗筷,结账走人。剩下的人,也都低着头,尽量不去看那个壮汉,生怕惹祸上身。由此可见,此人平日里没少作恶。
“我叫疯狗,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以后我再来,你就乖乖地把利息准备好,听到没有?”
这个疯狗,显然十分享受这种欺压弱小的感觉。而他,正是朱阳特意派来对付剑无极的。
剑无极看着疯狗,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就不怕我拔剑杀了你?”
疯狗虽然佩着刀,但却没有修炼过内功,只是一个普通的街头混混罢了。
“你敢吗?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全家陪葬!我们通天商会,可不是好惹的!”
疯狗色厉内荏地威胁道,然而剑无极却只是笑了笑。
“那你就来试试啊。”
疯狗顿时语塞,恼羞成怒之下,他一把掀翻了剑无极面前的餐桌。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居然敢耍我!”
客栈老板和伙计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得面如土色。他们知道,通天商会可不是什么善茬,一旦招惹上他们,就别想再过安稳日子了。
更何况,这次来的还是疯狗这个瘟神?这疯狗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几乎没有人敢招惹他。
“少侠,您看这……”客栈老板战战兢兢地说道,眼中满是担忧。
“没事,他既然打翻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