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后的剑无阳,静静地站在铜镜前,任由侍女为他披上干净整洁的衣衫。
他先是穿上一件轻薄的内甲,这内甲刀枪难入,可抵御寻常兵刃的攻击。随后,他又套上了一件略显厚重的外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般近乎偏执的防御姿态,毫无保留地展露在魔佛面前。
魔佛端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思绪翻涌。
“云南双怪”一事,剑无阳只字未提,仿佛昨晚那场血雨腥风从未发生。但魔佛深知,他心中早已怒火滔天。
“李公子他……”
魔佛本想说“变化太大”,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这未免太过敷衍。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自诩对他了如指掌,可昨晚看来,你似乎并不了解他。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铜镜中,剑无阳的面容模糊不清,语气却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魔佛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啊!”
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动作一颤,尖锐的指甲竟是不小心划破了剑无阳的脖颈。
“对,对不起!公子饶命!”
侍女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无妨,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何至于此?”
剑无阳语气温和,但魔佛却在一旁冷笑道:
“小事?这可不是小事!堂堂天魔之子,岂能容忍一个小小侍女如此放肆?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侍女闻言,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拼命地磕头求饶:
“求求公子开恩!求求魔尊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
剑无阳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将侍女扶了起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且退下吧。”
“谢公子!谢公子!”
侍女如蒙大赦,慌慌张张地退出了房间。
“下人犯错,不可轻易饶恕,否则,他们便会忘记何为规矩!”
魔佛看着侍女离去的背影,冷冷地说道。
“你方才问我,无极是怎样的人?”
剑无阳突然开口,打断了魔佛的话。
“不错。”
魔佛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若是换做他,定会好言安慰那侍女,甚至还会给她些赏银压惊。他从小就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
“妇人之仁,不足为惧!”
魔佛冷哼一声,显然对剑无极的评价并不以为然。
“我并非妇人之仁,只是觉得,有些事,不必太过苛刻。”
剑无阳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是在担心什么?”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落在魔佛的身上。
“李公子的实力固然可怕,但更让我担忧的是血天道魔。那老家伙,老奸巨猾,他既然选择了李公子,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或许,正如你所说,李公子他,真的变了。”
“或许,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
魔佛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我倒觉得,答案或许就在父亲身上。”
剑无阳放下茶杯,语出惊人。
“此话怎讲?”
魔佛顿时来了兴趣。
“父亲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对无极可谓是照顾有加。不仅将黑魔剑传给了他,还让他执掌了黄泉角。这一切,或许都是父亲对我的考验,他想看看,面对实力突飞猛进的无极,我该如何应对。”
“这,便是成为天魔的最后一道考验!”
剑无阳的语气,充满了自信。
魔佛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这的确很有可能。
“不过……”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摄魂魔尊的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死于走火入魔,但其中疑点重重……”
一开始,他相信了风天教主的说辞,认为剑无极与此事无关。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说,此事与李公子有关?”
剑无阳眼中精光一闪。
“很有可能!你想想,教主他老人家,最是看重摄魂一脉,怎么会轻易让他的弟子改投他人门下?”
“除非……”
魔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除非,这一切都是风天教主在背后操控!是他杀了摄魂魔尊,然后嫁祸给了李公子!”
“没错!他故意将我们叫来,就是为了让我们亲眼目睹李公子的‘实力’,让我们对他产生恐惧!”
魔佛越想越觉得可怕,风天教主,竟然有如此深的心机!
“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