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有,前几日外宗的那个晏明,带着一群弟子外出狩猎,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与他同行的几名弟子全都死无全尸,就连那厮也被吓破了胆子。现在每天躲在洞府里胡言乱语。”
“不就是死了几个外宗弟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像他们这种既无门第背景,也无大人赏识的下贱胚子,天生就是一堆边角料,又有谁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那晏明好歹也是结丹修士,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我也正因此好奇,我们玉京道门虽说不如十大道门底蕴深厚,但也是源自上界的道家正统。再加上历代祖师都是一脚踏进神道领域的大修士,到底是何方宵小,敢如此挑衅。”
“现如今不比寻常,大荒之丘即将现世,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据说北方之地的那些绝世大妖,还有南荒世界的大巫魔尊都已经赶到中土,为的就是争夺这最后的飞升资格。”
“你前面说的我懂,可是你说的这最后又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才行,消息竟然如此蔽塞。现在坊间一直流传着,说是上方的大人物封印了所有的飞升通道,此后万年都将无人能离开此界。”
两名身穿白色道袍的结丹修士,正一步步向着山上的祖师殿走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祭祀开山祖师的法身。
这是玉京道门传承了几千年的规矩。
每逢祖师诞辰,除了道门上下全员参与祭祀外,连同治下的世家王朝,以及一些小门小派,甚至连寻常的贩夫走卒,都要停止劳作,在家沐浴更衣,斋戒数日,对着玉京祖师的画像忠心膜拜。
两个人说得热闹,完全没有注意,在其身后一个身穿龙纹黑袍的高大男子,正紧紧地跟在后面。
那人仿佛与天地彻底融为一体,听不见一丝的脚步声。
“这中土神州当真不凡,除却地大物博,灵气充沛之外,消息也更加灵通。相较之下安南就像是一座封闭的山洼,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元婴修士,对于中土发生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只可惜如此神仙圣地,表面上一片欣欣向荣,实则到处充斥着乌烟瘴气。还有这些道门弟子,只知趋炎附势,阿谀奉承,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爬,心思全然不在修行上。”
“太平世道或许还不见端倪,若是遭逢乱世,早晚要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
易云拾阶而上,这些日子他四处游历,发现被世人视作仙人之乡的中土,处处莺歌燕舞,醉生梦死。
且不说世俗权贵如何列鼎而食,便是这里的修仙之人,也都是一身庸俗之气。
明明坐拥九州万方,偏偏行的是鬼蜮小道,与自己想象中的人间净土相去远矣。
自从进入化神期后,易云仿佛打开了一片新天地,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事物的发展,目光也变得更加长远,他隐约间已经预见到未来将要发生的许多事情。
长长的石阶之上人影幢幢,但却无一人注意到易云的存在,好像彼此处在两个完全平行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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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路向上攀登,众人终于来到山顶,一片气势恢宏,占地极广的古老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那些建筑主体以青白玉石作为底座,千年古木为柱外贴黄金雕成蟠龙纹饰,绿色琉璃铺成瓦顶,在阳光下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在四周群山与云雾的衬托下,构成一幅宛如山水画般的绝美仙境。
其中位于最中央的那座宫殿,高达三十三丈,意为通天彻地之意,大殿前方数十座精铜锻造的巨鼎,不断向外飘散着香火之气,殿中端坐着一尊十丈金身法相,极具威武雄壮之姿,宛若天神降临凡尘。
玉京道门的弟子按照长幼尊卑,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其中一些年岁较长,而又实力强大的,只能坐在殿外的粗布蒲团之上,反倒是那些年岁较浅,境界低微的,竟堂而皇之地坐到大殿当中的白玉蒲团之上。
至于为何如此,众人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能够坐上那白玉蒲团只有靠命。
诸如玉京道门这样的庞然大物,名为道门实为世家,实际权力早就被几大仙道家族暗中把持,凡是涉及资源分配的问题,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为了留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几大仙道家族极为注重血脉传统,家中凡是能够修行的后人,都会得到海量的资源倾斜,这也使得他们的后人,即使天赋平庸也能达到极高的境界。
反倒是那些真正的仙苗,因为缺少修仙的资粮,最终只能埋没于众人。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玉磬声响起,盛大的祭祀正式拉开帷幕,所有人都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双手结成法印,聚精会神地诵念经文。
此刻整座山峰只剩下诵经之声,易云运转武道天眼,发现众人头顶,不断有星星点点的光粒向上溢出,那些光粒在空中聚集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