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与青儿分开的时候,她已经十五六岁了,到现在又过去了十年,她也应该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
易云苦笑一声,嘲笑自己堂堂结丹修士,竟然会认错人。
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除非……
正当易云准备折返回去之时,一个想法在其脑海快速扎根。他转过身去,强大的神识在茫茫迅速锁定那道瘦小的身影。
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当中,易云推开破旧的门扉,来到一座荒凉的宅院当中。
院子里的东西,历经风吹雨打,长满了厚厚的青苔,正中的屋子里传来一阵阵刺鼻的酸臭味。
听到有人进到院子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扛着一条竹竿就冲了出来。
在确定来人不是被包子铺老板后,那个小小的人儿总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家里来?”
听着那稚嫩的童音,易云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如同一个长辈慈爱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小的人儿见易云没有恶意,心中生出一丝好感,于是天真地答道:“我叫齐念青。”
“齐念青。”
易云脸上的笑容快速消失,两只瞳孔剧烈扩张,同时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爹和你娘叫什么?他们在哪里?”
齐念青答道:“我爹爹叫齐修,我娘生下我不久后就死了,我爹爹喝醉了总是喊我娘的名字,她的名字叫作青儿。我爹给我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我娘。”
短短几句话,在易云听来却像是一把把刺在心头的尖刀,每一把都准确无误地刺在心尖之上。。
强忍着内心起伏的情绪,易云再次问道:“你爹爹现在在哪?”
齐念青指了指屋子,无奈地说道:“我娘死后,爹爹就开始整日酗酒,最近半年,他更是一醉就是数天,我怕他饿死,就去街上偷东西喂给他吃下。”
“这个畜生!”
易云听后肺腑都要被气炸了,当即身影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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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环境中,一个醉醺醺的汉子因为口渴,正在地上翻找瓶瓶罐罐,企图找到清水。
突然间,那汉子感觉背后阵阵发凉,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笼罩在整间房子。
他仰起头,望着站在身前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昏暗无光的瞳孔瞬间恢复明亮起来。
但是,不等对方开口,易云抬脚就踹了过去。醉汉的身体当即倒飞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在墙上。
齐念青从屋外赶来,见父亲被人踢翻在地,拿着竹竿就要上前跟易云拼命。
此时,趴在地上不停咳血的齐修连忙阻止道:“念青,你不能动手打他。”
齐念青不解道:“为什么,他对爹爹出手,他是个坏人。”
齐修一边咳嗽,一边解释道:“他是你娘的义父,是他把你娘抚养长大的,也是他我才能活到今天。你应该喊她一句外祖父。”
齐念青愣在原地,指着易云道:“可是为什么,他比爹爹看起来还要年轻。”
“因为他是修士。”
易云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我当年把青儿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孩子的?告诉我青儿是怎么死的?”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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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修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是我对不起青儿,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当初我们上岛之时,前几年日子倒也过得潇洒,我和青儿二人日久生情,便私定了终身。”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四年前,青儿刚刚生下念青。外城一家富商看中了青儿的姿色,非要纳其为妾。那家人几次三番派人前来惹事,都被我给打退了。”
“我本以为此事到此就该告一段落,没想到那富商不知花重金从哪请来一名恶修。经过一番交手,我斗他不过,还被对方打断了双腿。那恶修以我父女的性命要挟逼青儿就范,青儿不甘受辱便自刎于当场。”
“事后我想找那恶修报仇,奈何孩子尚在襁褓之中,再加上断了双腿,只能苟延残喘至今,靠醉酒麻痹自我。”
易云剑眉倒竖,质问道:“我给青儿留下的东西,足够你们几辈子吃用不完。为何会过得如此落魄。”
齐修声泪俱下兮道:“前辈给青儿留的那些金银细软,包括那口天蛇剑,都被那恶修给夺走了。他们还买通关系,消掉了我的户籍,让我无法在城中立足。这些年,我只能靠沿街乞讨才勉强养大念青。”
易云蹲下身子检查一番,发现齐修并未说谎。
对方的两只小腿的腿骨被人法力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