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夏站在人群中,面对数位导师,身后一群安静如鸡目光炯炯的考生,一点也没有初次当众表演的羞涩无助慌张,好像她天生就应该站在那里,受众人的爱慕和崇拜。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只一种,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墨,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这首歌放在几十年后,还是一样的受欢迎,楚今夏一出手就是王炸。
台词、声乐、形体,这三样,她似乎都在一首歌曲里完全表达了。
人群静默了几秒,不知道是谁带头,噼里啪啦,集体鼓掌。
卢院长脸上多了点笑容,点了点头,“你的歌曲很好,但,你还是要做自我介绍的。”
这歌曲叫自我介绍啥也没有介绍啊。
“我叫楚今夏,六零年生人,现居南锣鼓巷,我热爱音乐和自由,我将用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电影事业中,将我们伟大祖国的电影艺术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让我的作品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让世界感受到中国电影的独特魅力与无限可能。”
口号很大,热血。
一群人拍掌,年轻的考生们双眼闪闪发光,崇拜地看着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少女。
老师们互相看了看,个人条件优秀,而且还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毕竟大家没瞎。
她穿着崭新时尚的衣服,戴着进口手表,挂着一串看起来就超级贵红宝项链,手上还戴着成套的金戒指,是那种能将整个指节都盖住的极大的戒指。
一看就知道经济实力超群。
更别提还自带卫立煌这样的顶级保镖,因为他刚才故意叫的是:“少东家。”
这时候炫富是羞耻的。
但在这里,大家都知道拍电影需要多少钱,反而觉得这是某种程度的务实。
卢院长在本子上安然记下一笔。
本来有人通过后台找关系,他对这个女孩子是不看好的。
不过她想进的是表演系,不是其它系,只要脸过得去的,不是太过分,勉强给个通过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他觉得楚今夏根本不需要找人。
家境好是好事,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能搞艺术的娃,家里多少都有点。
楚今夏走出考场,觉得放了一半的心。
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过了。
卫立煌给她将大棉衣穿上,又包裹得跟一头花熊似的。
有一个热情洋溢的小花熊走过来,打着招呼:“你好,楚今夏,我叫原牧女。”
一听这名字,楚今夏就知道她爹是谁。
她爹叫原牧之,她叫原牧女。
她爹是老艺术家拍过很多电影,现在是某制片厂厂长。
“你好。”两个人女孩子隔着手套握手。
“我家也住在南锣鼓巷。”
“那你要回家吗?”
“是啊。”
“一起。”
三轮车身只有90宽度,很艰难地挤下两头花熊。
卫立煌骑车倒是无所谓,两个姑娘加起来顶天二百斤,都不比两大袋玉米重。
“啊,你好。”突然有几个男生朝这边跑过来,挥手大喊。
卫立煌回头问楚今夏:“东家,要停车吗?”
“停吧。”
“怎么回事啊?”原牧女好奇地探头问。
是他啊!
楚今夏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外国皇阿玛的脸,曾经在电视上大言不惭地忽悠,“我加入y国籍是为了更方便地为中国工作,弘扬中国文化,即使我不是中国籍,我也是爱国的。”
年青的皇阿玛确实极帅,温和地问,“有同学受伤了,能不能麻烦你们用车把他送到医院。”
冰天雪地,滑倒受伤,骨折什么的,太常见了。
楚今夏道,“卫立煌你去送人,然后不用回来接我了,我自己在路上寻个车回去。”
今天很多人来考试,车还是能打到的。
卫立煌属于“我的责任就是守护你,不可能半路跑去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干啥的”,道:“我去前面帮他们叫一辆车吧。”
“行,要是叫不到,就按我说的。”
两头花熊从车子里狼狈爬出来。
卫立煌长腿一踩,车就飞向前面。
扶着伤者的小姑娘不客气地道,“唉,你这车不是现成的吗,为什么又要去叫车。”
楚今夏眼睛不眨地解释道,“对不起啊,骑车的大哥有点迷信,他的车是接喜接新人的,不愿意去医院。”
三轮车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