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雪镇静道:“对呀,他就往这边跑了,你们要是不相信,雪儿也没办法。”
经过一系列之事,龙叶上人不太相信完颜雪的话,他狡黠一笑,道:“要是宇文小奸贼藏在你绣楼里头呢?”
完颜雪跺脚气道:“师父你连雪儿说的话也不相信?好好,那你带人进去搜啊。”
龙叶上人自然不再吃她这套,阴阴诡笑道:“雪儿那师父进你绣楼看看,但你可别在你哥哥面前,说师父倚老卖老欺负你。”话毕,不等完额雪说话,向纤影玲珑等士兵挥手示意。
他走过侍女兰儿身旁时,有意无意拿眼瞟她,并干咳一声,侍女立吓得脸色“唰”的苍白,娇躯抖瑟瑟。
完颜雪看在眼里,误解侍女畏惧师父的淫威,哪晓得师父这一声干咳,实意提醒侍女别忘了他们之间的“许诺”,就安慰她道:“兰儿别怕,有公主在讶他们不敢胡来。”眼望着他们走进绣楼,心里暗自叹道:“煜哥哥果然料事如神。”
深宵露寒风冷,侍女在龙叶上人阴诡奸诈的干咳困忧中尚未解脱出来,一阵凉风吹来,她身心一冷,不由震颤颤地打了个寒噤,失声道:“呀,公主奴、奴婢好冷。。。。。。。”这一刻,她心里百回千转,几乎要向完颜雪坦白说出她向龙叶上人的“许诺”,可又不知如何开口,每每话到嘴边,却又没有勇气说出来。
完颜雪和侍女虽是主仆身份,可多年的朝夕相处,完颜雪早把她当作姐妹看待,听到她如此说,心疼道:“已是大半夜了,风凉露寒岂能不冷,嗯,兰儿你且先忍一忍,等他们折腾完了,咱们便进房歇息。”
侍女半是愧疚半是感激地点点头。
时间过了半柱香,龙叶上人率众人从绣楼里走出来,他满脸堆笑走近,和蔼道:“雪儿说的不错,宇文小奸贼果然不在你绣楼,为师打忧你的休息,请雪儿谅解为师迫不得已的苦衷。”
完颜雪犹见师父这副奸诈狡辩的嘴脸,忽然间好像活生生吞下一只苍绳,几乎要呕吐,她略转头轻呸了一口,寒着粉脸道:“师父还有事吗,如果没有了,那雪儿可要进房睡觉了。”
龙叶上人陪笑道:“没有、没有了,雪儿尽管去休息。”
完颜雪白了他一眼,道:“兰儿咱们走。”拉起侍女,冷哼一声径往绣楼里头走。
龙叶上人目送她们走进绣楼,须臾转身看着波斯法王道:“法王咱们快快往雪儿说的地方找找,看能不能还追得上宇文小奸贼。。。。。。咳,刚才白折腾一遭,只怕现在再去追找,那宇文小奸贼早已逃了!”话虽如是说,但他足下已流步跑起,率众往宇文煜走的相反方向奔赶。
此际,宇文煜已纵身出了海陵王府围墙,展开卓绝轻功“踏雪无痕”,身如飞燕,在金国高官贵族朱楼或平民青瓦房顶上狂奔疾掠,不消片刻,已把海陵王府甩得远远的。
将到要到上京城墙边缘,宇文煜顿身止歩,站在一间平民房顶上,依借皓白月色,回身翘首遥望依稀可辨的海陵王府,满怀惆怅道:“雪儿暂别了,煜哥哥这一走,不知何时再和你重聚。”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折身掠入地面阴影处,绕过巡兵,迅速腾身飞越出城,取路石阵迷宫。
由于孤身影只危险不大,宇文煜巧装打扮成落魄浪人,把原来谋划的“夜行晓宿”改成“日行夜宿”,一路通畅无阻。
这天中午,日头毒辣天气炎热,宇文煜乘船渡过松花江,刚下船,见路边有一家“枝上香”茶栈,就走进去选个临窗座位喝茶解渴。
刚落坐,模样微胖可爱的店小二笑眯眯走过来,伸手扯下备搁在肩头上,那条沾满湿漉漉油尘、茶渣斑斑的黑布巾,胡乱抺擦茶桌几下,问道:“客官要喝什么茶?”
宇文煜见店小二手里头这条邋里邋遢的布巾,心里头有几分厌恶,但不好说出口,遂皱皱眉头,道:“小哥来壶花茶吧。”
店小二欢快道声:“好嘞,客官稍等,小的这就给你泡去。”满脸春风转身走了。
宇文煜望着店小二背影,摇摇头暗自咕噜道:“茶栈规模不错,但不知这家茶栈掌柜怎么搞的,一条脏兮兮的抹擦茶桌布巾却舍不得换,让人一见心生厌恶。”目光一移,静静打量茶栈茶客,看看有没有金国鹰犬。
然眼睛所看到皆是风尘仆仆的过往客商旅人、及一些乡野奔波脚夫,只有对面邻桌两位道土打扮,气宇轩昂的茶客有些引人注目之外,再没有他人了。
两位气宇轩昂的道士似乎对宇文煜有“兴趣”,边喝茶边时不时拿目光看他,当他们目光偶尔和宇文煜交接时,两位道士都向他点头微笑,宇文煜也给他们回礼。
过了一阵子,店小二端上来一壶热气腾腾、茶香缭绕的花茶,宇文煜付了茶费,自行自酌喝了起来。
茶过半顿,宇文煜困渴得到缓解,便流睛出窗外浏览景色。
时序七月,外面百卉丛生,树木成林,葱葱郁郁遮掩着几株缀挂盈硕的果树,零星房屋、鸡鸣狗叫声,和天尽头起伏连绵的高山崇岭,景致虽平凡,却别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