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昆仑奴迟疑片刻,似乎记起什么,道:“澹台公子你口中说的杨将军、柳烟公主,他们可是杨再兴和耶律柳烟?”
澹台重瑞诧道:“不错,正是他们俩,怎么,阿奴你认识他们。”
昆仑奴闻言娇躯大震,失声道:“这么说来,杨再兴就是那个单枪匹马独闯五国城、南宋抗金元帅岳飞麾下的铁血将军;耶律柳烟,就是那个常骑貔貅血洗金军营地的巾帼奇女子了!”
澹台重瑞一时未曾注意到昆仑奴的神态变化,如实回应道:“对对,就是他们俩。。。。。。咦,阿奴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他脑筋忽然灵光一闪,目光收拢,紧紧地盯着昆仑奴。
昆仑奴心头一凛,知道自己无意失口,忙移开视线看向他处,抿抿殷红樱唇,忖道:“要不要告诉澹台公子自己真实的身份?。。。。。。可万一告诉他,他顿时翻脸不认人呢?哎,算了算了,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他吧。”主意打定,她梳理好表情,复转碧睛俏生生笑道:“澹台公子,杨再兴、那律柳烟他们一个独闯五国城,力挫金国兵马元帅金兀术、粘罕、龙叶上人等高手;一个骑貔貅血洗金军营地威名远播,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澹台重瑞道:“阿奴重瑞哥孤陋寡闻,承让承让了。”
昆仑奴脸上滑过一丝邪魅冷笑,妩媚的碧睛眨闪眨闪流嫣,又道:“澹台公子之前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的那团黑影,你可否记得,阿奴倒觉得他像一个人。”
:“记得记得。”澹台重瑞一叠连声道:“他好像是、好像是。。。。。。。”当时那团黑影风驰电掣般掠过,澹台重瑞看也没看清他面目,支唔半天却说不出他是谁。
昆仑奴青黛一弯,“哧”的香腮堆笑,羞他道:“澹台公子你看不清他是谁也就罢了,却狡辩说知道,唔,宇文公子阿奴倒觉得他像宇文煜宇文公子。。。。。。。”
澹台重瑞“哎呀”一省,叫道:“对对,阿奴说的不错他可能是宇文公子,他上天山给楚飞渊楚盟主捕捉冰蟾疗伤,已走了好些日子了,估摸也该回来了,那团黑影一定是宇文公子,一定是他!”
至此,昆仑奴方始明白,在海陵王完颜亮府邸救走楚飞渊、柔福帝姬之人原来是宇文煜、杨再兴、耶律柳烟一伙,她暗自窃笑忖道:“澹台重瑞呀澹台重瑞,亏你是宇文煜、杨再兴、耶律柳烟等人的好朋友,却口不遮拦知道啥说啥,说话没有一点分寸。要不是拓跋盼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抛弃阿奴,让阿奴心生怨恨,不然,阿奴回头给他们通风报信,你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呢!”她贼性难移,一听到可靠的话语,竟不由往坏处想,但忖念归忖念,毕竟她已铁心要脱离拓跋盼等一丘之貉,因此对杨再兴、耶律柳烟、宇文煜他们是好奇心使然而已,至于那团一晃而过的黑影,是不是宇文煜是她瞎猜的。
忖念一闪即逝,昆仑奴收回杂乱心思,伸指贴唇嘘声道:“澹台公子那团黑影是宇文公子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夜深人静说话那么大声干啥,你不要命啦?要是让龙叶上人一伙狗贼听到赶过来,那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话声未落,一阵冰凉夜风吹过来,沁身透体,昆仑奴“阿嚏”打了个寒噤,双素手不自觉交替抱抱身子,道:“呃,好冷,澹台公子我们也该回去了。”
深宵风寒露重,昆仑奴和澹台重瑞并肩站着说一会儿话,头发、肩膀上不知不觉让露水洒湿一大片,冷风一吹澈肤透身,让昆仑奴难捱,忙裹裹衣裳御寒。
澹台重瑞抬眼瞧瞧天空,那轮藏在灰白云层里的大半弯弦月已坠近天边,看样子夜已很深了,便道:“好,我们回去。”率先飞身上民房。
昆仑奴默默的转睛往拓跋盼等人走的方向看了几下,满怀惆怅长叹一声,随即双足点地,一个燕子抄水,赶上澹台重瑞一同回客栈。
次日,龙叶上人以圣上金熙宗口谕,号令金军在走西镇的各枢纽街道重新严森布设防守,并全镇进行地毯式的巡问排查,倘有可疑之人立即逮捕,反抗者格杀勿论!
颁布号令完毕,龙叶上人率领波斯法王等一众铁骑朝北出镇,追寻“岳飞事件”去了。
杨再兴、耶律柳烟和衣在客栈宿房正睡得香甜,忽然被一阵“呯呯”急促的吆喝拍门声惊醒!
杨再兴、耶律柳烟急忙跃起来身,互望一眼,杨再兴揉揉惺松睡眼,压小声道:“柳烟姑娘难道咱们的行踪已被龙叶上人一伙识破,他们前来拘捕咱们不成?”语音未毕,立探手入怀取银枪。
耶律柳烟不慌不忙侧耳倾听一会,微笑摇手道:“杨大哥如果我们行踪暴露,龙叶上人一伙早已破门闯入了,你可要镇定别胡来,说不定龙叶上人一伙昨夜给吹笳的少女、宇文公子大闹一场,让他们坐立不安,今天便差谴金军对全镇人口严查呢。杨大哥你先缓一缓,待柳烟前去开门探探虚实。”说着跃下床去开门。
杨再兴想想也是情理中,但还是不放心道:“柳烟姑娘你千万要小心。”
耶律柳烟回眸莞尔一笑,道:“知道啦。”行到门后,女人本性双手抹抹云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