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煜当然不会告诉他心中所想,微笑道:“没什么信口问问。”心里却暗自着急,眼前博格达峰遥遥在望了,自己竟对冰蟾在哪,怎么捕捉一无所知。他本想借赫连流云师妹前尘往事,幻想如果天山有世外高人隐居,那就斗胆前往求助,可这是他单纯的一厢情愿,怎好意思向买买提老爹说。
买买提老爹一时琢磨不透宇文煜心思,盯着熊熊燃烧、并时不时传来轻微“噼噼啪啪”声的篝火发呆之际,旁边忽有声音响起,:“公子天山的确有不少江湖隐士。”坐在一边的流浪汉忽然开囗道:“老伯行走天山、xj数十载,知道南疆有隐宿“踏雪无痕”华慕容,介正邪异人石宗生,“八臂神猿”枯木尊者;北疆有“冰川仙子”阿曼尼莎和徒弟潇湘红柳、“铁芒雪妖”纳兰若嫣、“玉面鬼母”澹台秋水等人,他们男女生性怪僻,喜怒无常更互不往来,几近绝迹尘世,故不为江湖所传。老伯在数十年中有缘见过他四、五次。。。。。。倒是“冰川仙子”阿曼尼莎多见几次带徒弟下山,但毎次她们行色匆匆不知所为何事,遇见老伯时,她们师徒总施援手还算仁善。”
宇文煜闻言大吃一惊,一股嗖嗖寒凉自心底窜起,突兀兀地打了个寒噤,道:“果然名山多隐士,老伯多谢你提醒。”
流浪汉静默一会,问道:“公子要上博格达峰捕捉冰蟾吗?”
宇文煜以为流浪汉懂得,喜岀望外道:“正是,老伯可知晓冰蟾,在哪才捕捉得到?”他已到了燃眉之急田地,是以有此一问。
流浪汉揺揺头,惭愧笑遒:“没听说过。。。。。。也许、也许“冰川仙子”阿曼尼莎师徒知道。。。。。。。”
宇文煜又抱着一丝希望,急切问道:“老伯那你可知晓她们居宿在哪吗?”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
流浪汉低垂目帘,苦笑道:“也不知道。。。。。。。”
宇文煜泄气道:“本以为、本以为你。。。。。。唉。。。。。。。”视线一转,凝望着博格达峰,久久说不岀话。
流浪汉自讨没趣,微微侧过身,伸指拔动冬不拉丝弦几下,弹起忧伤曲调。。。。。。
过了许久许久,一阵冰冷寒风吹来,澈身透体,睡觉的完颜雪忽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煜哥哥好冷呀。”
宇文煜闻言,急忙拢回目光凑睛一看,只见完颜雪面朝篝火侧身弓体躺着,双手抱肩,火光照在她明艳精致的脸庞上,增添几分妩媚又显得楚楚可怜。
宇文煜闷闷地叹了口气,心疼道:“对不起雪儿,让你受苦受累了。”随即脱下身上的防冷羊毛长袍给她披盖上,回头对买买提老爹、流浪汉打声招呼道:“老爹、老伯夜已深,该歇息了。”
买买提老爹又再次往篝火堆里丢进最后几截臂粗树枝,道:“宇文公子你也该歇息了,啥事明天再作打算。老哥还在忙乎什么,是时候睡了。”说着双手裹紧衣束,就地躺下。
流浪汉道:“公子、老爹你们请自便,老伯等下再睡。”把冬不拉弦律低弹,就像推眠曲一样,但如泣如诉的缠绵,依旧不变。
宇文煜不再说话,闭眼盘腿打座,默运玄功导气养神。
半夜时份,宇文煜听得风中有轻微的衣袂猎猎声,始时尚在百十米之外,瞬间已到跟前,并伴有一股丝丝缕缕如兰幽香,随风飘来吸入鼻翼。宇文煜虽入忘我境界,可他心思澄明耳朵玲珑,听到有夜行人走近,不觉大震倏地双眼一睁,沉声喝道:“鼠辈你找死!”不由分说,左掌一记极其强劲的劈空掌拍去,岂知眼前人影一花,一团素白裙带翩翩的身影,从容掠岀他的威猛掌势,疾如惊鸿往东南方向逃去。
宇文煜气怒叱道:“小贼往哪里走!”抓起地上玄冰寒玉剑,纵身掠起,施展卓绝轻功追赶,背后传来惊醒的完颜雪呼喊道:“煜哥哥穷寇莫追,回来!”
宇文煜一听无不道理,正要放慢脚步回身之际,蓦地,面前一道绿光挟啸飞至,宇文煜举剑一挡,“铮”的一声脆响,物什撞在剑刃上,余劲一弹,碎裂成几瓣,径往面目射刺,宇文煜扬掌拍落于地,定睛一看,竟是几片树叶,饶是如此,他腕口竟有点微麻之感!
宇文煜又惊又怒斥道:“小贼欺人太甚!”足下一点地,凭空窜起一掠数丈,挥剑按白影当头劈下,白影足下未曾放慢,反而疾奔得更快。
宇文煜玄冰寒玉剑杀到之时,只见白影双长袖往旁边树木一拂一卷一抛,喘息之瞬,听得“呼”的,一团叶混枝球状似的东西如飞袭到!
宇文煜急忙运剑如风一阵狂削,“嗤嗤”声中,球状的东西被削得碎片末屑漫天飞舞,白影裸露蒙面纱外的那双明眸瞧得真切,并未有任何赞叹之类的语言,只是“哼哼”如讥似讽的几声冷笑后,若无其事拔足翔身继续朝前狂奔。
宇文煜几时受过如此奚落,气得剑眉倒竖七孔冒烟道:“小贼有本事你别走,咱们来切磋切磋!”一鼓作气率后追赶。
他们一前一后,穿树越林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每每宇文煜有踌躇不前之际,白影便施层岀无穷手段戏弄,让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