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丁家大院。
丁文慧坐在主座,面前地上,掉了一地茶杯碎片。
刚才,她接到了从平阳城传来的消息,知道李红祥惨败,陈学文和方茹全都顺利逃脱,这直接让她气得掀了桌子。
要知道,这一次她亲自出手,不惜付出极大的代价,设下这样的计谋,而且亲自坐镇一整晚,就是为了杀掉陈学文,彻底解决此事。
结果,不仅陈学文没死,反而李红祥受了重伤,基本变成了一个废人,这让她所有的谋划都成了空。
最关键的是,这一次,丁家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啊!
先是这十几年在胡长生身边的谋划将全部白费,再便是与丁家有关的不少大人物也将因此事而受到牵连,这可都是丁家多年积攒起来的人脉关系啊,这损失才是极其惨重的。
而真正让丁文慧愤怒的,并非是因为这些损失,而是因为今晚情况的失控。
她亲自设局,亲自部署,亲自对付陈学文,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
却没想到,她的布局,竟然被陈学文逐一破解。
陈学文不仅提前将蜀中李观云安排进入平南,而且,还将方茹也引进了这场战斗,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也是直接导致她计划失败的主要原因。
丁庆丰坐在旁边,面色铁青,咬着牙道:“陈学文这个狗东西,实在是太他妈阴险狡诈了。”
“他怎么会把方茹那批人也引了过来?”
“他妈的,这王八蛋,不是跟方茹势成水火吗?怎么就合起伙来对付李红祥了?”
旁边丁庆元也是唾骂不已,今晚的失败,让丁家士气大挫。
丁文慧深吸一口气,良久后方才沉声道:“这不叫阴险狡诈,陈学文这一招,才叫真正高明。”
“当局势不利于他的时候,就引进更多的人,把局势搅乱,从而浑水摸鱼,从中获利。”
“做人做事,便是如此,要擅长利用自己的势力,更要擅长利用敌人的势力,这才是一个真正领导者该有的手段!”
说到这里,丁文慧不由长叹一声:“看来,我还是低估陈学文这个人了。”
丁庆丰和丁庆元面面相觑,丁文慧对陈学文的评价是越来越高了,但也说明这个对手是越来越可怕了。
丁庆丰低声道:“要不,趁着陈学文还没回到平州,我安排点人在路上埋伏他,让他死半路上?”
丁文慧断然摇头:“绝对不行!”
“我说过,天成不可能不做防备的。”
“而且,陈学文这个人也不好对付。”
“一旦杀不了他,再中了什么陷阱,那可就麻烦了!”
丁庆丰挠了挠头,最终也没敢再说什么。
毕竟,他是真正见识过马天成的手段。
如果真的中了马天成的陷阱,那丁家可就惨了!
马天成不能明面上对付丁家,那是因为曾经受过丁家的恩惠。
但是,很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丁家不动手,那倒没什么,马天成也不好动手。
可丁家若是出手对付陈学文,那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丁家既不占理,又要吃大亏,那才真的麻烦了。
所以,对丁文慧而言,她宁肯不做这件事,也不想让丁家去冒险。
“二姐,那现在怎么办?”
“陈学文没死,那咱们这计划不就白费了吗?”
丁庆元嘟囔着说道。
丁文慧没有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陈学文这边,暂时先不管他。”
“反正,只要咱们守住天成集团的股份就行。”
“天成集团的控股权在咱们手中,陈学文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我倒是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平城的方茹!”
丁庆丰和丁庆元都是诧异:“方茹?为什么?”
他们两人,其实都没把方茹放在眼里。
毕竟,李红祥跟方茹结婚之后,可是一点一点地把双龙山矾矿给夺了过去。
李红祥对方茹是动辄打骂,而方茹一点都不敢反抗,这也导致他们压根都没把方茹当回事。
丁文慧沉声道:“今晚的事情,你们也见识到了,方茹藏有很大一批私兵,甚至能够李红祥掰腕子。”
“这个女人,野心极大,手段也很阴险狡诈。”
“她在侯老五那里忍辱负重好几年,处处示弱,最终一次吞下平城的一切。”
“她在李红祥这里,也是如此,看起来好像是被李红祥踩在脚下,但背地里,却谋划极深。”
“尤其今晚李红祥被打成重伤,基本成了废人,而且也跟方茹撕破脸了。”
“接下来,我估计,方茹不会再隐藏,有可能要强行夺走双龙山矾矿,甚至包括李红祥的平阳城!”
“所以,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不能让方茹占了先机!”
丁庆丰缓缓点头:“二妹这话说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