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小暮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凝望韩秋的背影,话到嘴边又收回去。
韩秋没听到樱井小暮的脚步,便回过头来看着她。
“不想去见证一下吗?”韩秋问。
源稚女的事情,韩秋觉得有必要带上樱井小暮。
但如果樱井小暮不愿意,他也允许。
“只是有些……”樱井小暮苦笑,“有些心神不宁吧,我害怕我见不到那个喜欢唱戏的源家次子,所存留下来的是源稚生的好弟弟。”
“无论是风间琉璃还是源稚女,都是源稚生的弟弟。”韩秋说:“我会尽全力确保那个最好的结局,各自保留一部分,以确保一个常态表现。至于手术后的恢复,应该需要较长的时间。”
“我对韩君的能耐是放心的,我只是不放心……他的选择吧。”樱井小暮已经知道源稚生去法国的打算。
源稚生要离开,源稚女会如何选择呢?
而自已又该何去何从?
这涉及到很多,自私、忠心,爱情……所以樱井小暮为难。
“随他,他想去法国陪源稚生的话,你也可以去,随你。”韩秋并不强求什么,“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
“明白了。”樱井小暮灿然一笑,跟着韩秋走进房间。
所谓的牢房只是用酒店的仓库临时改出来的,门后有人看守,铁笼子里面坐着的就是大部分时间是源稚女,少部分是风间琉璃的悲剧人物。
源稚生为了给家主们一个交代,也是为了确保弟弟不会再酿下什么大的过错,只能先委屈一下他。
定时定点的镇定剂也只能尽量压制风间琉璃的人格,也好在源稚女本身也在尽力压制风间琉璃人格,这几天时间才没出什么状况。
韩秋当时以自已的名义保了源稚女一次,且与八岐大蛇的战斗中,风间琉璃人格立下了一定的功劳,这才使得蛇岐八家能彻底将往事一笔勾销。
至于后面的,得看源稚女的表现了。
“韩先生。”
“韩先生。”
两名守卫立正站好,弯腰鞠躬。
“大家长跟我们说过了,这里就交给你了,韩先生。”守卫们带着笑容退出了这里。
韩秋莫名有种……怎么说呢,没有实名却有实权的感觉。
反正源稚生怎么着都是听他的,他是不是蛇岐八家的人并不重要。
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不不,还是不太一样的。
“下午好,源稚女。”韩秋语气轻快,走到牢笼面前。
源稚女抬起头,眼神中都是羸弱。
确实是源稚女。
“韩君。”源稚女笑得有些凄惨,但还能看出些感激,“谢谢,我和他都很感谢你,你杀死了王将。”
“小事,不值得你这样感谢。”韩秋表明来意:“你的情况,得有个收尾,不然我也不好帮你说话,跟你哥哥交代。前一次我试图让你彻底压倒风间琉璃,但是失败了。”
那种关乎自已生死,关乎哥哥生死的情况下,源稚女都没做到完全搞定风间琉璃,也真是够神奇的。
“要彻底杀死一方吗?”源稚女问。
“我想试试别的办法。”韩秋指了指樱井小暮,“你还没跟她打招呼呢。”
源稚女和樱井小暮对视,二人打不打招呼都一样,尽在无言中。
拧巴,得,这里但凡搞爱情的,有一对算一对,都有点拧巴。
“算了算了,说说你当时压制风间琉璃的情况吧。”韩秋问:“那次你没完全压制住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单纯的力量问题?”
“不是……”源稚女声若蚊虫:“实际上我已经逼到他哀求的地步了,我不忍心,他很想亲手杀死王将。”
“你的意思是,当时你已经赢了?可以占据主导地位?”韩秋搞不懂了。
合着,不是风间琉璃太厉害,而是源稚女心软。
“如果不是王将的引导,他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源稚女说。
“讲讲,或者让他亲自来讲。”韩秋打开笼子钻了进去,“小暮你就在外面等着。”
这笼子还挺大,就是里面的榻榻米有点小,韩秋坐着感觉不是很得劲。
才刚坐下,那熟悉的目光就回来了。
风间琉璃眼中的妖异直勾勾地看着韩秋,来了句:“谢谢。”
“他已经说过一遍了。”
“我的诚意应该由我亲自来说,我赌赢了,韩君,你确实宛若神明。”话语间,风间琉璃的目光跟樱井小暮对上。
二人各自微笑,轻轻点头以示明了。
跟走流程似的,又走一遍。
“我可以帮你将赫尔佐格催眠的那部分给清理干净。”韩秋懒得费时间,“这样对你而言是个好事,我清楚你不是什么暴戾之人,也就是喜欢唱唱戏,当当牛郎,杀人这件事,说到底赫尔佐格引导的,只是恨与爱。你哥哥认错了,赫尔佐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