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女。”源稚生被凶芒逼退。
韩秋说的没错,他不是源稚女的对手。
这片区域像是牢房,按照蛇岐八家的地下结构来看……跟绘梨衣住的那片区域差不多。
“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源稚女一击而退。
随着四扇门关闭,细丝开始消逝。
凋零如花,转瞬即逝。
兄弟二人的相见,倒也凄美。
源稚女绕着源稚生缓慢行走,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痕,嘴角的淤青让人心疼。
他本就是绝世的戏子,让人生怜,此番更甚。
韩秋挡在夜叉和樱的面前,还有樱井小暮。
“治疗伤员。”韩秋吩咐,又安抚道:“我会盯着,放心。”
樱井小暮是多么期盼那个戏子能看自已一眼,然而源稚女妖异的眸中只有源稚生。
愤怒和邪恶彻底占领了这副躯壳,温存化为泡影。
“是,稚女,你走错了路,我带你回去。”源稚生站在原地。
枯死的细丝落在他的肩头,似是下起漫天黑色的雪。
那个小镇上的大雪,总是让人觉得寒冷。
在那样寒冷的夜,兄弟二人紧紧相拥。
而此刻刀剑相向,不记当年。
“不,我没有!”源稚女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他愤怒地嘶吼:“这条路是正确的,我需要力量,他说了,我会变得强大。”
“你不需要,我会保护你的。”源稚生没有一丝战意。
对于这个被自已亲手送上恶鬼道路的弟弟,没有保护好的弟弟,自已怎么会有战意。
他只有歉意和心疼,是自已没有保护好弟弟。
猛鬼众里本不该存在那个叫作“龙王”的家伙,源家本该一门双皇。
世界上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我本该”。
“不!”源稚女又扑了上来,他是恶鬼,他要生吞活剥了源稚生,“我不相信你!我恨你!”
他流泪了,泪水弄花精致的妆容。
妆容遮盖的是伤痕累累,他受的伤远不是所表现出的那一点。
“在我最不愿接受自已是恶鬼的时候,在我绝望又虚弱的时候,你没有待在我的身边。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你的归来,我那么开心,以为自已会解脱。可你却用刀刺穿我的心,你没问我,你连问都没问。我也不想当一只恶鬼,可我无法选择!”源稚女的声音愈发震耳欲聋。
刀也越快。
能看清这场战斗的,只剩下韩秋和夏弥。
源稚生奋力抵挡,也只能勉强挡住要害。
一团团血花乍现,一个个血洞遍布源稚生的身躯。
面对源稚女的咆哮,源稚生只能沉默。
以沉默来认可自已的过错吧,他不能真的去开口承认错误。
斩鬼人不能认可鬼的正确,蛇岐八家大家长更不能承认。
但他是哥哥,哥哥能做的只有沉默。
“你是我哥哥啊……”源稚女带着哭腔,“为什么是你来杀死我……你的光辉和正义,连一个身为鬼的弟弟都不能容下。”
“我也没得选,稚女。”源稚生忽然不抵挡了。
刀刃没入他的身躯,千余块骨骼将这柄刀锁住,亦锁住兄弟之间的联系。
“还不出手么?”夏弥问。
“还早。”韩秋尽可能安抚执行局的这群家伙,“给他们一点时间,一点。”
只有樱淡然着,见局面到了失控的边缘,她开口帮着韩秋说道:“麻烦大家长一个赎罪的机会。”
赎罪,樱用着不该用在大家长这个身份上的词汇。
她所喜欢着的人,每日陪伴在左右的人,又怎能感觉不到那份煎熬。
源稚生身边有两个活宝和一个爱他的女人。
夜叉和乌鸦确实是活宝,樱的爱也是那般确切真实,却只能藏在暗地。
韩秋见局面有所缓和,才松了口气。
这种环境里,真的只是为了解决源稚女,那太轻松不过了。
直接一手:上吧,夏弥,使用龙王的全力。
搞定,大家拍拍手继续往前走就好。
杀人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解开心结。
如果解开心结的关键就是杀人,那杀人这件事也会很困难。
“其实我现在好奇的是为什么源稚女会被关在这里。”韩秋小声跟夏弥说着:“我的能耐都弄不清楚状况了,好在是人在现场,有突发情况可以直接解决。”
“你不是号称全知全能吗?情况不对我可得直接溜。”夏弥耳语道。
“废话,情况不对我也溜啊……”韩秋嘀咕着:“但我有自信不会出现无法解决的情况。”
“你的自信来源于?”
“我的实力。”韩秋得意道:“我强得可怕。”
“强?你?”
“信不信我?”
“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