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楚晏手中握着一柄银枪。
纯白银柄尖端装有湛金枪头,枪头乃赤金与玄铁合炼打磨,其形如燕,尖端锐利如锋,中间隐隐可见有一处凹槽,槽间镶有一条紫龙,若非细看,只瞧得一道紫光。
台下两营士卒皆站于此,双手背负,身姿挺拔。
楚晏提枪,顿有一股寒凛煞气疯狂外溢。
“你来!”他看向站在左后方的孟浪,低声喝道。
孟浪是萧瑾心腹,自楚晏接管以来一直在军营里暗搓搓搞事情,之前被打过一次,这才刚好就又开始作妖。
孟浪自是不服楚晏,提剑狠冲过去。
剑气乍起,尽是杀意!
高台上,所有人都看到孟浪剑气自身后袭来,楚晏却丝毫未动,任由剑气斩身。
众人惊呼时,银枪闪动。
正所谓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身未转,枪已到。
银枪呼啸,湛金枪头带起一股强悍气息直冲而去。
大齐武将不乏用枪之人,能将枪法练就如此精湛者不在多数。
眼见枪尖直戳过来,孟浪手腕陡转,回剑欲挡戳向自己胸口的枪头。
楚晏冷笑,在所有人都未预料的瞬间弃枪跃起,足尖顺着枪身以不可想象的恐怖速度冲向孟浪。
速度太快,以至于孟浪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被踢中,整个人倒飞出去!
楚晏落地瞬间,长枪归于他手。
他疾步而至,未及孟浪起身出招,湛金枪头呼啸生风,精准戳于孟浪咽喉。
全场唏嘘。
看着抵
在自己颈间的长枪,孟浪羞愤至极,“楚晏,你敢杀我?”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当斩!
呼名不应,召之不到,当斩!
夜传刁斗,怠而不振,当斩!
妖言诡辞,奸舌利嘴,当斩!
你说,我敢不敢杀你!”
“就算你有虎符,也只是代任南城军主帅,没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孟浪始终觉得萧瑾会回南城军,对楚晏十分不敬。
“来人!”楚晏高喝。
另一侧,从北城军随行而来的李副将行至近前,“属下在。”
“把吏部调令拿过来,叫孟副将好好看一看。”
“是!”李副将得令,将早就备好的调令展开后举至面前。
孟浪细瞧,脸色煞白,“你被调到南城军,那萧将军当去何处?”
楚晏眼中闪出淡淡嘲讽,“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
长枪更进一寸,孟浪本能朝后退,“末将,不服……”
“不服在何处?”楚晏虽比萧瑾年轻,身上那份威严却更盛,“刚刚本将军所列你在军中罪状,哪一条冤枉了你?”
孟浪被问的哑口无言。
自楚晏到南城军,他确实消极怠慢,更私下里寻人滋事,处处与楚晏为难。
尤其第一日被打了三十军杖之后非但没有反省,越发变本加厉。
他所想,无非是等萧瑾回南城军后能赞他忠诚,如今看到调令,便知自己没了后路。
“说话!”
长枪贴颈,楚晏眼中生寒。
孟浪咬牙坚持,身侧李副将抛过去一个梯子
,小声低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见楚晏没开口,孟浪当即弃剑,双膝跪地,“属下知错,求楚将军责罚!”
楚晏见状,收枪。
“念你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楚晏高喝,“来人,把那十个人带上来!”
高台下,自有士卒将与孟浪一起呼名不应,怠而不振者押上来,“孟副将军杖五十,余下者,军杖三十,立刻执行!”
“是!”
就在这时,有士卒跑上高台,于楚晏身边停下来,“楚将军,外面有女子称是您长姐,有要紧的事想要见您。”
楚晏先入为主,眼中露出喜色,“快传。”
校场东南,楚晏满怀期待等到的还真是他的长姐。
看到楚依依那一刻,楚晏笑自己糊涂了。
顾朝颜身世还没有公之于世,又岂会以他‘长姐’自居。
“这里是军营重地,楚姑娘没事速速离开。”
对于这位长姐,楚晏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见其转身,楚依依快走几步拦住他,“楚晏,你若对我不满可以直接冲我来,萧瑾没欠你的!”
楚晏挑眉,“楚姑娘真是好记性,上次国公府,我已经很冲着你去了,结果我甚满意。”
楚依依眼睛里涌出震骇的目光,连同跟在旁边的青然都有些傻眼,两人印象中楚晏平日里只是态度冷淡,说话从未像这般刁钻。
“我现在怀疑坊间那些传言都是你在作祟,目的是诬陷萧瑾,鸠占鹊巢!”楚依依也是一个
时辰前才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