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做错事还理直气壮的楚依依,顾朝颜并没有失望。
她很欣慰楚依依在酒意的熏染下,可以交代的这么彻底,“楚依依,你活的自私。”
楚依依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能威胁到我?”
“不能么?”
“我亡羊补牢,制造舆情的事虽然没有救下父亲,可我尽力了!”
听到这样的解释,顾朝颜忍不住笑出声。
楚依依迟疑了一下,“你笑什么?”
“谎话说多了连你自己都相信了?”顾朝颜瞧着一脸茫然的楚依依,“舆情是你制造的?”
楚依依恍然,不是。
“那是谁?”
“要不要我把拱尉司裴大人叫过来与你当面对质?看看你们谁能拿出证据!”
顾朝颜再次走向楚依依,“你刚刚说,舆情并没有让柱国公府转危为安,可知道为何?”
楚依依噎喉,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为何?”
“因为你!”
顾朝颜目色陡寒,“任何人都可以制造那样的舆情,唯独你不行!因为你是柱国公的女儿!结果偏偏是你闯进刑部公堂,亲口承认你是舆情的制造者,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又是夜鹰?”
“我没与夜鹰勾结!”
“那是谁?”顾朝颜恨道。
面对顾朝颜的逼问,楚依依再次保持沉默。
她不能把自己背后真正的靠山供出来,“你想做回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我可以让你。”
这是楚依依最大的妥协……
院门外,青然拎着食盒匆匆
忙忙走回来,正要推门时有只手挡在她面前。
她侧目,“大……”
啪!
不待说话,楚晏封住了她的哑穴。
青然,“……”
她可以反抗,甚至可以反杀。
只是没必要。
楚晏没有任何解释,转身绕到侧墙。
楚依依在国公府的闺房是个独门独户的院落,院中没有厢房,但有一个不小的水池,另一侧是花园。
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分东西两屋,中间是厅房。
东屋为主卧房,西面较小的是青然所在的耳房。
楚晏绕到耳房前面的院墙时,墙中间出现一个可以由一人进出的豁口,从此处走进去,卧房里的人不会看到。
他缓缓迈入,行至厅前。
厅已无门。
里面坐着楚世远,陶若南,季宛如还有他的弟弟,楚锦珏。
每个人脸色都难看至极……
内室里传来争吵。
“顾朝颜,你别太过分!”
楚依依怎么都没想到,顾朝颜想要的竟然不是回到将军府重新坐上当家主母的位置,她竟然要钱?
“我哪里有五十万两银子给你!”
“想一想,办法总是有的。”顾朝颜当然知道她没有。
“什么办法?”
楚依依都给气笑了,“五十两我还能想想办法,五十万两……逼你降妻为妾的人是陶若南,你报仇也该找她,再不济也是萧瑾,是他始乱终弃,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抛弃你,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头上!”
“楚依依,你还真是狼心狗肺,国公夫人似乎是为了给你出
头,才会找到将军府,如今你得了便宜,却叫我找国公夫人报仇?”
顾朝颜步步欺近楚依依,“我会如你的愿,替你铲除眼中钉?”
“什么眼中钉?”
“又来?”顾朝颜微微一笑,“由始至终,你有当过国公夫人是嫡母?别告诉我有,问问你自己,信不信!”
“她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楚依依冷哼,“表面上装的毫不计较,背地里不也是乱嚼舌头的东西!”
啪!
顾朝颜突然一巴掌扇过去,“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还用得着国公夫人同我讲?府上的下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随便抓一两个,给足了银子什么都说!”
楚依依捂着脸,不可思议,“你调查我?”
“有多少次,是你自残,却在国公面前哭哭啼啼,说是国公夫人凌虐你!”
顾朝颜将楚依依逼到床栏旁边,目色如冰,“又有多少次,你竟然可以嚣张到把针藏在国公夫人的衣物里,夫人若向国公提及,你便说是夫人诬陷,不提就只能承下你的恶毒!”
酒意尚在,楚依依根本没有否定,“那是她该受的!”
“凭什么!”
“凭她不识趣!心心念念惦记那个早就被狼叼走的孽种!”楚依依越发猖狂,“父亲多次跟她提过,要她将我收到膝下,给我一个嫡出的名份,她每一次都摇头,像她那么自私的毒妇,她活该!”
厅内,楚世远握紧扶手,万般惭愧看向自己的妻子。
季宛如
满目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