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穆白,在齐帝还是太子时为太子伴读。
齐帝登基后,自愿阉割成为帝王近身侍奉,几十年如一日跟在齐帝身边。
他说的话,自然代表皇上。
眼见四大御医犹豫,秦容忽自发髻上拔下凤簪,朝地上狠狠一摔,“救不活楚世远,你们形同此簪,还不快去!”
那可是凤簪!
四大御医见凤簪断了三截,吓的魂不附体,当即起身回去抱药箱,与顾朝颜一起匆匆离开御医院。
院中,珞莹凑到近前,“娘娘,奴婢得到消息楚世远确实危矣,只怕他们去也未必能把人救活。”
“是谁把他中毒的消息传的满城皆知?”珞莹得到证实,顾朝颜说的没错。
“奴婢还没查到。”
“叫本宫知道是谁,决饶不了他!”
“会不会是……”
见珞莹欲言又止,秦容蹙眉,“姜梓?”
“奴婢觉得顾朝颜说的不无道理,楚世远在这个节骨眼儿死,对太子极为不利。”
秦容目色愠凉,“她最近,也是太嚣张。”
“秋宴的事准备的怎么样?”
“回娘娘,日子定在下月初八。”
“陆瑶回来了?”
珞莹,“还没回来,只是……奴婢听说五皇子那边近段时间似乎在接触兵部尚书,万一……陆瑶入宫岂不是如了姜皇贵妃的意?”
“你别忘了,当初是裴冽救了陆瑶,陆恒选也不会选裴铮。”
珞莹垂首,“娘娘考虑的是。”
“先回去!”
行至凤撵,秦容忽似想到什么,“去查
查顾朝颜跟裴冽的关系!就算是本宫养的一条狗,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攀上!”
“是。”
凤撵起,秦容回了延春宫……
已过午时。
东郊,破庙。
天高地阔,草木枯黄。
两辆马车疾驰而至,裴冽走出车厢时,洛风跟云崎子亦将帝江从另一辆马车里带出来。
庙前有一竖杆,两人将帝江粗暴扯过去,绑在杆子上。
帝江身形粗犷,勒他的绳子用的是拱尉司特制麻绳,里面拧着牛筋,越挣扎越紧。
裴冽怒意正盛,执孤鸣暴戾走到竖杆前,猛然举剑!
咻—
短刃呼啸而来,孤鸣偏移,斩到帝江肩膀。
鲜血急涌。
“裴冽,你食言!”暗林处,烛九阴飞身行到十数米的位置停下来,短刃回旋,落到他手里。
裴冽双目凛冽,孤鸣抵至帝江喉颈,割破皮肉,“到底是谁食言?”
“解药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裴冽厉声质问。
烛九阴哑口无言,他是得了玄冥的消息,知楚世远服用解药之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吐血不止,命在旦夕,这才跑过来。
再迟一步,帝江没命了!
“昨晚你们试过!”烛九阴也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但有一点,解药必定是真的!
玄冥不会拿帝江的命开玩笑,夜鹰不敢。
哪怕是鹰首!
“我只看结果。”裴冽剑指帝江,“楚世远死,帝江死!”
烛九阴气急,额头青筋迸起,右眼瞳孔骤然变白,“又不是我
们给楚世远下毒,谁下毒你找谁去!为难我们算什么本事!”
“解药。”裴冽只想救活楚世远。
烛九阴听罢收起短刃,自腰间抽出长剑,眼神发狠。
洛风跟云崎子见状,也都做好了准备。
“不给?”裴冽寒厉质问。
烛九阴冷笑,“我再说一遍,毒不是我们下的,解药,我们没有!你想杀帝江我没办法拦你,可你得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云崎子最听不得这种狠话,“大人,他都这么要求了,贫道这就过去踏一踏!”
洛风还没动手,云崎子已经扬着拂尘冲杀过去。
得说云崎子修道多年,越发沉不住气,一点委屈受不了,一句硬话听不得,主打一个不服就干。
之前办案与隶属刑部的名捕赵卓出现分歧,半夜跑去把赵卓堵在被窝里狠揍一顿,次日赵卓告到拱尉司,人证物证俱在,裴冽想护短都不行,罚了云崎子。
当晚云崎子又去把人给揍了,次日再受罚。
周而复始第五天,赵卓拖着残躯求裴冽不要再罚云崎子了……
砰、砰、砰—
拂尘化剑,就要与烛九阴短兵相交瞬间,三道寒光闪过,震开拂尘。
紧接着一股强大劲气扑冲而来,云崎子承受不住,拂尘用力戳地,依旧被那股劲气逼退,在地面犁出一道深壑。
洛风见状不妙,当即过去扶稳云崎子。
面前,一袭黑色长袍的男子赫然挡在烛九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