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琢磨。
只是当局者迷,她与楚世远之间又误会太深,“所以……他是在拖延时间?”
曹嬷嬷摇头,“夫人且想,国公爷若为拖延时间,说辞有很多种,他大可说布防图在很远的地方,审官想要证实,来回也要半个月,可国公爷偏偏说在书房,从刑部到柱国公府才多远,谎言很快就会被拆穿。”
“你的意思是……暗格里有布防图?”陶若南恍然,“可我们亲眼见过,并没有。”
曹嬷嬷也在这件事上想不通,“夫人,我们假设暗格里有图的话,陈大人为何没有找到?”
陶若南心一沉,“楚依依?”
她好像记得管家与她说过,楚依依回来当晚去过书房。
曹嬷嬷也不能确定这件事,“还有一个人。”
“顾朝颜?”
陶若南否定自己的猜测,“不可能是顾朝颜,一来她没有帮柱国公府的立场,二来她也不可能知道暗格机关,我都不知道!反而是楚依依,楚世远那么疼爱她,她知道暗格机关不稀奇,她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稀奇。”
“只要没有布防图,国公爷的案子就判不下来。”曹嬷嬷提醒道。
陶若南了然,“你去把楚依依叫过来。”
“是!”
就在曹嬷嬷得令时,管家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大姑娘在府门外跟那些衙役吵起来,就快动手了!”
陶若南下意识看向曹嬷嬷……
此刻府门处,楚
依依拿自己嫁作人妇为理由,硬要离开国公府。
为首侍卫当然不可能放人。
“楚依依,你再无理取闹,我就叫人将你绑起来单独看管!”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
楚依依一只脚踏出门槛,说死都不往回收,“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我是镇北将军府的贵妾,这门亲事还是皇上赐婚,皇上都承认的事你不承认?”
侍卫气到无语,“那昨日又是谁口口声声跟我说她是柱国公的女儿,生在柱国公,死也要死在这里!”
楚依依虽然理亏,但丝毫不影响她想要离开的决心。
自早晨顾朝颜随陈荣离开之后,她一直坐立不安。
五皇子交代给她的事没办成,且因为证据不足,父亲的罪没有定,案子也没判下来,这个黑锅她可不背。
原本她也没那快想要与柱国公府撇清关系,直到青然带回消息,说父亲在公堂上已经替楚锦珏跟楚晏找了后路。
丹书铁卷!
那个看似最疼爱自己的父亲,连提都没有提起她!
“你也说了,那是昨天的事!”
楚依依非但不脸红,反而质问侍卫,“我当时只是一时激动说了胡话,你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么!我说我是柱国公府的女儿,可大齐律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早就不姓楚了!我现在是萧楚氏!”
侍卫气极,正要动手时陶若南从拱门处走出来。
“楚依依。”
听到声音,楚依依不由的转过身,脸色阴冷,“
嫡母也想把我留下?”
陶若南不想与之计较过往那些事,她现在只想从楚依依手里拿回那张布防图。
诚然,她相信楚依依不会拿着那张图害国公府,覆巢无完卵,楚依依还没那么傻,可图在楚依依手里她不放心。
自己已经没了丹书铁卷,如何都不能让布防图流出去成为楚世远谋逆的证据,害了整个国公府。
“你过来。”陶若南停在拱门处,肃声道。
楚依依冷哼,“有什么话嫡母且说,我能听见!”
曹嬷嬷见状上前,忍下不满恭敬道,“还请大姑娘近一步说话。”
“事无不可对人言,嫡母想说便说,不想说我还不想听了!”楚依依着急离开,转身就要往外冲。
陶若南心急,曹嬷嬷又道,“今晨顾朝颜离开时给了夫人一封休书,休书上写你因妒忌阮岚,故意指使二公子诬陷她是梁国细作,犯了七出善妒之条。”
楚依依先是诧异,随即狞笑起来,“楚锦珏在公堂上说的很清楚,他找阮岚麻烦完全是出于自愿,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嫡母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楚锦珏!你也别拿那封休书吓唬我,她顾朝颜写的休书没用!”
不等陶若南反驳,楚依依硬要闯出去,“我是将军府的人,你们凭什么拦我!”
陶若南怒极,“曹嬷嬷,把她拽回来!”
曹嬷嬷立时上前,单手叩住楚依依肩膀,另一只手扯住她腰间系带,用力将人朝回一拽。
青
然在侧,阻拦时佯装被曹嬷嬷推开,直接倒在旁边静观其变。
“陶若南!你这个蛇蝎毒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父亲一旦获罪,柱国公府满门抄斩,届时你倒是能用丹书铁卷保下楚锦珏跟楚晏的命,却想让我顶着柱国公庶女的名头给他陪葬,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