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早知会如此,余光瞄到的时候还是颇为惊悚。
那头,那脸,那身子。
她甚至听到骨骼摩擦的声音不绝于耳。
旁边萧瑾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诉说情话,“朝颜,我知你近段时间辛苦,且等忙完手头的事,我带你到郊外踏青?”
顾朝颜强迫自己敛神,“夫君不记得了,现下已入秋,而且忙完手头上的事夫君也该与阮姑娘成婚,我没关系。”
顾朝颜越是这般说,萧瑾越觉得亏欠,也越喜欢,“若你现在同我讲不愿意让阮岚进门,我便”
牢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异常嘈杂。
他以为是孟浪,“怎么还有乱七八糟的声音!”
“萧将军,脾气不小?”
冰冷声音犹如惊雷乍响,萧瑾看到来人猛然起身,两肩伤口刺痛他也全然顾不得,“属下参见五皇子。”
看到裴铮刹那,顾朝颜心弦倏的绷紧。
即便知道沈屹应该已经带着沈言商逃出皇城,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裴铮出现的太过巧合,甚至于对面牢房里的死士还在变化中!
“萧将军办的好差事!”
萧瑾不解,狐疑抬头,“五皇子”
“你且看看这边!”
裴铮侧身,萧瑾这方注意到对面牢房里的死士。
眼见沈言商在他面前不停变化,无论身形体态还是样貌,每时每刻都与前一秒大相径庭,萧瑾惊呆了。
他茫然站起身,急急跑到对面牢房,用力揪起还在变化中的死士,双眼猩红
,“怎么会这样你是谁!”
死士见事情败露也不含糊,直接嚼了事先塞在牙缝里的毒嚢。
看到死士唇角黑血,萧瑾这才想起卸他下颚。
“你到底是谁!”他激动拽着已经咽气的死士,脑子里一片空白。
牢房里,顾朝颜自裴铮出现下意识退到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打算冷眼旁观,不想裴铮似乎并没有如她所愿,“顾夫人也在?”
她见状,微微俯身,“臣妾拜见五皇子。”
“顾夫人不必客气。”裴铮笑了笑。
就在顾朝颜一厢情愿觉得裴铮也只是笑笑而已的时候,沈屹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里。
她猛噎了下喉咙,凉意自脚底直窜到心脏,瞬息传遍周身百骸。
她无比缓慢抬头,视线一点点飘移,直至落到对面那抹身影上时凉意已然占据心脏。
这下好,大家一起透心凉。
偏巧沈屹也在看她。
相视间,二人都没开口。
对面牢房里,萧瑾拎着都快凉透的死士还在那儿用力摇晃,刚刚包扎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长衣。
顾朝颜如愿看到他的狼狈无措,可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萧将军,本皇子见他似乎已经死了?”裴铮冷言嘲讽。
萧瑾知道自己罪大了,急忙扔了死士绕出牢房,单膝跪地,“五皇子明鉴,沈言商沈言商明明一直都在这里!末将一刻都没离开!”
“萧将军是不曾离开,但你也不曾真正守着她。”裴铮目色愠冷,
“本皇子且问你,你与拱尉司转交犯人的时候,可有验过囚犯真身?”
萧瑾闻言,脸色煞白,“末将”
“你没有。”
“定是裴冽偷梁换柱!末将这就去拱尉司要人!”
见萧瑾起身,裴铮声音冰冷,“偷梁换柱的不是裴冽,是本皇子。”
听到这句话,一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顾朝颜猛抬头,视线落在沈屹身上。
她不明白,或者她不愿相信这句话
然而沈屹却没有给她反馈。
萧瑾糊涂了,眼中疑惑,“五皇子换了沈言商?”
“不然呢?”裴铮冷讽着看向萧瑾,“等着真正的沈言商在萧将军眼皮子底下被人调包?”
萧瑾越发听不懂,“末将”
“来人!”
裴铮给护院使了眼色。
两个护院立时走进牢房,三两下便将沈屹草草填平的地道刨开。
“萧将军看看,地道都已经挖进刑部大牢,你这个将军还在这里”
裴铮瞧着另一间牢房里的饭菜,嗤冷讽刺,“你很饿?”
“末将知罪!”萧瑾辩无可辩。
听到解释的顾朝颜甚至有一刻绝望。
也就是说对面牢房里的沈言商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跟沈屹花大把力气和危险救走的人,是裴铮早就安排好的替身!
“裴铮,你早就知道我要救人?”沈屹悲声怒喝。
“沈公子带着墨隐门几十号杀手劫牢,本皇子既然得到消息自然要做些防备。”
裴铮瞧了眼萧瑾,又道,“原
本只是寻个替身,若能相安无事度过今晚最好,不能也没什么,但在知道沈公子去墨隐门雇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