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地道势必会发出声音,为了掩盖声音,顾朝颜把主意打到牢房里的囚犯身上。
沈屹出钱,她找人收买狱卒,狱卒再把消息跟碎银逐个递传给囚犯。
只要动静足够大,银子也会足够多。
牢房里,顾朝颜坐到另一侧,刚好挡住萧瑾看向对面的视线。
她把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夫君伤口换过药了?”
“哪有心情换药。”
萧瑾被郁结在胸口的那团气堵着,浑身难受,“夫人莫在这里久呆,晦气。”
“不换药怎么能好!”
顾朝颜看了眼时玖,“你去车里把药箱取过来。”
时玖看懂了自家夫人眼色,“奴婢这就去。”
若萧瑾换过药她须得想别的法子,没换药就好办了。
也就片刻,时玖拎着药箱走进来。
这便是信号。
倘若时玖离开天牢没有折回,就是时机不对。
拎药箱,则是最佳时机!
依时间算,顾朝颜须在半盏茶之后给萧瑾换药,而此时沈屹已然带着死士钻了地道。
她吩咐时玖站到牢房外面,转身绕过桌案行到萧瑾面前。
距离拉近的瞬间,顾朝颜忽然停下脚步。
难以形容的抗拒涌至心头,她伸出去的手莫名停滞在半空。
萧瑾原想拒绝,见女人走过来时心下微动。
他与顾朝颜虽是夫妻,可至今未入洞房,与楚依依跟阮岚相比,眼前女人于他充满了新鲜跟神秘,他曾几次想要探索皆没得逞。
此刻靠近,他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当日
在河朔这种感觉他曾在阮岚身上感受过。
是心动,是喜欢。
“朝颜?”萧瑾嗅到女人身上的味道,独有的香气比阮岚清雅,又比楚依依多了一丝淡淡的甜。
他沉溺其中,轻唤时声音沙哑。
顾朝颜猛然清醒。
沈屹已经行动了!
她忍住感观上的不适,逼迫自己靠近,“若是弄疼了夫君,一定要说。”
太过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萧瑾情欲攀升,“这话合该我来说。”
顾朝颜半蹲下身,抬手解开衣扣。
衣服宽松,她很快褪掉萧瑾套在外面的长衣,露出精壮身板。
依照地道长度跟沈屹给出的时间间隔,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爬进大牢,她需要做的就是引开萧瑾视线,“夫君能不能转过去”
萧瑾抬头,看到女人脸上那抹娇羞,伤口的痛忽然变得无足轻重。
“好。”
他背转身形,“夫人辛苦。”
只一刹那,顾朝颜眼中温柔变得冷寒如霜,她抬手解开原本系在萧瑾身上的白纱,许是动作粗鲁,萧瑾忽的闪开,半个身子侧过来。
顾朝颜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弄疼夫君了?”
牢房外时玖也跟着下意识挪了挪身子。
“还好。”萧瑾见她,如见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竟觉可爱。
“我之前没帮人包扎过伤口,不如叫孟浪过来”
“你来。”刚刚虽疼,可他感受到了顾朝颜的触摸。
很难形容的感觉,仿佛有只猫爪在他心里挠痒痒,
那感觉让他欲罢不能,疼一些无所谓,他贪恋那种感觉。
顾朝颜也只是欲擒故纵,听到萧瑾拒绝她狠狠吁出一口气,继而回头看向时玖。
时玖心领神会,刻意挪动身子挡在最恰当的位置。
“夫君忍着些。”顾朝颜重新走到萧瑾背后,再不敢如刚刚那般随性,力求动作轻缓别再让这狗回头。
指尖再次碰触,萧瑾心头一酥。
他舔了舔唇,虽没看到纤纤十指,却真实感受到顾朝颜的指腹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软软弹弹。
随着绷带一圈一圈绕开,顾朝颜身体难免碰到他后背。
只是这样的接触,萧瑾已经控制不住意想,脑海里闪出那夜洞房花烛。
他幻想自己没有出征,穿着一身喜服走进洞房。
窗外暮色茫茫,昏暗无光,洞房里红烛帐暖,花灯彻夜。
喜床上盖着喜帕的女子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他拿起银拨子,脚步轻缓走过去,慢慢揭开喜帕,眼前女子,惊为天人。
看着那张宛若白瓷的脸,如皎洁的云间月,美艳中透着让人不忍亵渎的圣洁。
偏是这样圣洁的女子正穿着大红嫁衣,等他垂怜。
顾朝颜哪知道萧瑾脑子里在想什么龌龊事,她边敷药,边扭头看向对面牢房。
说来也奇怪,自她走进牢房就没见沈言商看过来,整个人窝在角落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朝颜”萧瑾意想自己坐到喜床上,伸手碰触女子身穿的大红喜服,声
音都跟着沙哑暗沉。
他这一叫唤可把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