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上,楚依依仿佛石雕像般木然凝望,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顾朝颜很能体会她现在的心境。
人就是这样,当你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她就不能接受了。
以她对楚依依的了解,刚刚若不是自己‘摔’的早,楚依依一定会当着萧李氏的面唱出苦情戏码,而萧李氏会怎么做她也一清二楚。
于是她先摔,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
“时玖,我累了。”
顾朝颜无视对面那道震惊跟怨毒的目光,拉着时玖与之擦肩而过,“刚刚你磕那么用力做什么?”
“奴婢见主子受伤,想着我也应该挂点彩才会逼真。”
“下次可不许,我看着都疼。”
“奴婢记住了……”
甬道上,楚依依硬是被顾朝颜撞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半晌方才狠狠呼出一口气,眼目如焰,欲嘶怒时被青然拉住。
“大姑娘且忍耐!”
“她怎么敢!”
楚依依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卑鄙小人,下作!”
“奴婢也没想到顾朝颜原来是这样的人。”青然低声感叹,“不过好在刚刚老夫人见到这样的情形并没有偏帮她。”
楚依依亦见着萧李氏了,“她倒是个有眼识的。”
“既有老夫人撑腰,大姑娘想收拾顾朝颜不是难事,与其逞一时口舌之快不如我们再等等。”青然似有深意瞄向阮岚的院子。
楚依依意会,“那就让她再得意几日!”
这时,拱门处又出现一人。
将军府的小姑
子,萧子灵。
“奴婢听说她与阮岚关系不错,对顾朝颜恨之入骨。”
楚依依微微颔首,“她如何倒没那么重要,早晚都要嫁出去。”
拱门前,青然朝萧子灵俯身行礼。
“奴婢拜见大姑娘。”
萧子灵搭眼看看,又看向楚依依,“你们忙。”
楚依依,“……”
待她回头,萧子灵已然走向阮岚居所。
“她这是什么态度?”
楚依依气上加气,情绪有些绷不住,“我还没有追究她昨晚将萧郎叫出洞房的错,她对我视而不见?”
青然凑近,“奴婢打听过,自阮岚进门她便一直称呼其为嫂嫂,怕不是因为这样才对您生出不敬。”
“呵!”
楚依依回身,气的发笑,“这一大家子都是什么奇葩,回茗轩阁。”
阮岚的住处虽说不大,但也是独门独院。
亦有自己的名字,青玉阁。
倒不是她的身份担得起这样的待遇,只是为了方便萧瑾时时过来。
这会儿萧子灵推门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桌边气鼓鼓的不说话。
阮岚知她来意,昨夜之事的确是她做的不对。
但她不能承认,“子灵,你怎么了?”
萧子灵听到这话气的想骂人,“你还好意思问我?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便与哥哥说昨晚那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主意!”
“子灵,你不信我?”
“你叫我怎么信你!”
萧子灵猛的站起来,暴跳如雷,“昨天你口口声声说,只要听到
摔杯声我就跑去告诉哥哥,说顾朝颜想害你小产,我照做了,你呢?”
“可我没摔杯。”
“可我听到了!”
阮岚没说谎,杯子是顾朝颜摔的。
那时顾朝颜给她两个选择,要么撞桌,要么将地上残碎的杯子藏起来,权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选择了后者,“一定是你听错了。”
“阮岚,自你进门我对你还可以吧?”
“自然是好,在这将军府里也只有你待我如亲人,可是昨晚我真的没摔杯……”
“我看到了!”萧子灵勃然大怒,指着阮岚的手都在发抖,“我看到顾朝颜把碎瓷片踢到桌子底下,你还说没摔?”
阮岚脑子嗡一声。
她记得清楚,那些瓷片被她藏的很好!
“我一夜都没睡,就等着你过来跟我解释,昨晚哥哥睡在你那里我当你是没时间,可这都过了大半天你还稳稳坐在这儿!”
“子灵……”
“你别叫我!”萧子灵爱屋及乌,因为曹明轩跟阮岚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自来带着亲切感,可不代表阮岚能把她当傻子耍。
她脸颊现在还疼!
今晨早膳哥哥一句话都没与她说!
“是顾朝颜。”阮岚忽然发现,顾朝颜也不是真心想要与她合作。
所谓合作,不过是她们暂时有更强大的敌人,即便如此,她还不忘给自己使绊子。
她忽然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可笑。
楚依依一定要除,顾朝颜,她也不会放过!
想到这里,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