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把倒骑驴蹬得直冒火星子,眼瞅着快进了屯子了,路边的草丛中刷啦啦一阵轻响。
唐河抄起波波沙就要扫过去。
然后眼前闪过一道雪白的身影,却是个三十来岁的娘们儿,光着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大叫道:“大兄弟,救,救命,救命啊,你,你想咋着都行!”
唐河吓了一跳,这么冷的天儿,光着在外头跑,想死啊。
幸好,车上还有大爷留下的带伤棉袄,赶紧扔给女人让她裹上。
女人裹着棉袄,不停地哆嗦着。
唐河越看她越眼熟,啊,这不就是杜立秋去打探消息的那个女人嘛。
唐河一脚刹车踩停了倒骑驴,紧紧地盯着女人。
女人倒不是说有多漂亮,但是长得贼拉白,有道是一白遮百丑嘛。
女人迎着唐河的眼神微微一愣,裹紧着大棉袄,一边牙关打着架一边说:“大兄弟,你,我倒是没啥,你想咋地都行,可是这地儿太冷了呀。
咱,咱去镇上,找个能住的地方,咱咋折腾都行。
大兄弟你又年轻又精神的,还是咱占你便宜了呢!”
唐河怒道:“这特么不是占不占便宜的问题,跟你扯犊子那俩人呢?”
女人一愣,赶紧叫道:“不关我的事儿啊,我,我们正扯着呢,老李家那边有枪声,这两人把我扔了就跑。
我,我这还没等穿衣服呢,就有闯了进来,用枪顶着我让我出门跟他们走。
听他说那意思,要跑路,还要带个女人路上解个闷啥的。
解闷啥的倒没啥,不就是干几下子吗,能怎么地呀。
关键是这路上解闷儿,解完了闷还不得整死我啊。
然后我把衣服脱了蒙那家伙脑袋上就跑了,亏得遇到了大兄弟你。
大兄弟你是好人,姐还乐意侍候你呢!”
“你自己去镇上,报不报警随你的便!”
唐河说着就要把女人赶下倒骑驴。
但是这女人瞅着唐河带着两把枪,一看就是个狠仁,更是说啥也不肯下车。
“大兄弟,别地呀,你别看姐不正庄,经常跟男人扯犊子,那不也是为了生活吗!”
“你妈的,你正不正庄跟我有个鸡毛关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打枪的,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是屯联防女民兵的队长了!”
唐河呀喝了一声,倒底是开发早,地域成熟的小兴安岭哈。
倒骑驴的大爷,屯子里不正庄的老娘们儿,竟然都是暗藏的高手啊。
这女人生怕唐河不信,把棉袄一抿,搓了根草绳子一扎,然后抄起56半,刷刷地就做了几个战术动作。
这女人里头还光着呢,长得还特别的白,这战术动作一作的时候,棉大衣飞扬的时候,真白,真好看。
“你看,多个人是不是也多个帮手?”
唐河叹了口气,把行李卷打开,拿出自己的线衣线裤扔给女人。
女人立马眉开眼笑,就这么在唐河的面前解开了棉大衣,刚要抬腿穿线裤的时候,动作还停了一下,脚踩着倒骑驴的车子说:“大兄弟,你要不要先热热身子啥的?”
唐河黑着脸,力气都用你身上了,还怎么跟人干架!
女人穿好了衣服,衣服宽大,但是她手很巧,这里掖一下,那里扎一下,居然带着点不一样的时尚风格。
“大兄弟,姐叫张巧灵,你叫啥?”
唐河冷冷地说:“萍水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啊哟,真有文化,说得真好听!”
张巧灵由衷地夸赞着唐河,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诶呀妈呀,你就是大牲口和二牲口说的那个,贼拉正经,正经得跟老和尚似的唐哥吧!”
唐河的脸更黑了,杜立秋、武谷良你们这两个王八犊子,为了扯犊子,居然拿老子做法,你们特么给我等着。
张巧灵挪动着屁股坐到了倒骑驴上,那动作都带着一股骚气,分明就是在特意勾搭着唐河一样。
唐河黑着脸,就当没看着。
张巧灵的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吃不着的才叫香嘛。
谁不想尝尝这个年纪轻轻一本正经老和尚的味儿啊。
唐河的脸由黑转绿了,这女人真特么的不可理喻啊,骚起来就没有男人什么事儿了。
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特么想这种事儿呢。
唐河骑着倒骑驴到了屯子边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村民都跑到了屯子外头,拿着草叉子啥的,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带着一股子慌乱的气氛。
这些人当中,倒是还有一些枪,不过都是打铁砂的挂管,要不就是打单发的厥把子,应该平时都喜欢跑个山,打个猎的。
但是,听着屯子里,半自动,还有自动火力的枪声,他们这小砸炮实在是递不上手啊。
唐河骑着倒骑驴过来的时候,村民们沸腾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本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