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少有这么犟的时候。
今天谁说都不好使了,就连杜立秋和武谷良要陪他一块去,他都不肯。
特别是杜立秋,这犊子阳气太旺了,区区一个小寡妇还搞不定他。
除非像之前那样三个一起上,直接倒沫子了,就算是那样,鬼见了他估计也得哆嗦几下。
唐河本想直接收拾一套行李卷就过去的。
但是大老姜说啥没让,赶紧让老嫂子酱了点肉,炒了两个菜,然后又拎了一桶散搂子给唐河。
喝酒能壮胆儿嘛,喝多了躺炕上就睡了,就算鲁老头真来了,睡着了也看不着嘛。
唐河拎着酒菜,扛着行李卷就去了鲁老头家里头。
破房子窗子直漏风,在屋里找了两件破衣服堵吧堵吧,把杖子拆了再烧点火,小土房瞬间就热乎了起来。
一个大小伙子住进来,也多了几分烟火气和人气。
唐河弄了一块木板支在炕上,就这么大马金刀地往炕上一坐,小酒一倒,边吃边喝边等着鲁老头回家。
该说不说,这一盆大骨头炖白菜土豆子,那滋味儿是相当的不错。
特别是这一盆子酱好的猪蹄猪尾巴猪下水啥的,用来下酒简直绝了。
唐河不知不觉的,居然有点喝潮喝嗨了,把老鲁头这事儿都给忘了。
三斤白酒喝完,唐河也懒得收拾,把被子一拽,躺到炕上就准备先睡一觉再说。
迷迷糊糊的地刚要睡着,就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有轻有重的脚步声。
唐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起身抄枪瞄准一气呵成。
脚步声还在门外转悠着,一轻一重,听起来一拐一拐的,分明就是自己此前遇到的那个鲁老头。
再看看外头的天色,还没有黑透呢,我去,这个鲁老头怨气很重啊。
“咳咳咳!”
外头传来一阵轻咳声。
这咳声听着挺熟悉的,就是那种不好意思开口,然后轻咳几下作个提醒的意思。
而且,这咳声一听就有着一种很苍老的意思,是个老头子在咳嗽。
唐河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这特么的,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人走到了窗子前,一个搭拉着帽沿的狗皮帽子的剪影浮现在窗子上。
唐河的枪口,瞄准了那个狗皮帽子。
这一枪过去,必定可以将对方一枪爆头。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鬼,子弹能打得死鬼吗?
唐河不怕打不死,也不怕对方会暴起冲进室内。
他就怕这一枪过去之后,这个鬼再跑了。
咱可说好了,我不报警你也不许跑的。
在唐河的注视下,对方推了推窗子。
入冬的,别人家的窗子一般都会封上塑料布挡风,窗子又被冰雪覆盖,封得严严实实,不可能推得动的。
但是老鲁头家的窗子早就破得不行了,这一推,嘎吱一声,窗子推开了一条缝。
狗皮帽子缓缓地从窗口探了进来,然后突然又缩了回去,一拐一拐的声音响起远去。
唐河一愣。
我草,我一枪都没开呢,你跑个啥呀。
唐河想了想,也没有追出去,而是把窗子关严,又烧了点火,回炕上接着睡觉。
现在,他心里已经有点谱了。
天还没亮呢,大老姜就领着一帮人,一起壮着胆子过来找唐河了。
唐河这一觉睡得相当不错,精神百倍啊。
唐河跟大老姜往回走的时候,隐约听到后头那些人当中,一些老娘们儿小声地叽叽喳喳着。
从老鲁头家到大老姜家,走路不过五六分钟而已。
这些老娘们儿已经编出一套唐河年轻火旺,而且煞气重压得住鬼,所以,昨天晚上肯定跟女鬼碰上了,还把女鬼的阴气给吸走了,补他自己。
唐河当时就懵了,不是鲁老头吗?怎么又变成了女鬼呢?
这帮老娘们儿把这闲话磨叽上三五遍,从鲁老头年轻那会往上数跟他有关系的所有女性。
最后定到了鲁老头那个早夭的小女儿身上,直接就把逻辑上的漏洞都给补上了,完美地解释了为啥是女鬼,而不是鲁老头了。
等到唐河进了大老姜家的门,这帮老娘们儿的嘴一歪歪,立刻又给故事打个补丁,唐河这是做善事儿呢,只要他跟女鬼搞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把鲁老头的小闺女超度。
唐河人都木了,这特么的要是传出去,天下女鬼都得奔自己来。
嗯,这回不是民俗了,而是重生之我在大兴安岭超度女鬼。
我这个打猎的猎人,是越来越跑偏啦。
唐河现然也懒得再解释了,解释了也不会有人听的。
唐河在大老姜家里又补了一觉,临到下午的时候,让老嫂子再给自己做点肉菜。
唐河这个要求,让老嫂子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搓着手解释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