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四下踅摸着,黄胖子一愣,“兄弟,你嘎哈呢?”
“我看看给你找根绳子,结实点的,你体重大,不结实容易坠折了!”
黄胖子大怒:“我特么赔出去好几万,好几万啊,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黄胖子怒完了,看到唐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尴尬地一笑,之前他可没少跟唐河哭穷,又是典这个又是当那个的,手表还在唐河的手腕上挂着呢。
结果一急眼,说漏嘴了。
“这回,真没钱了,三天,你就容我三天!”
“概不赊欠,谢谢!”
唐河说完,转身往供销社里走,顶多便宜点呗,但是省心,再说了,他才不相信黄胖子这犊子没个后手呢。
果然,黄胖子拽住了唐河,一边叽叽歪歪,一边解开裤子,从裤衩子上面的兜里往外掏钱,还带着一股骚的哄的味儿。
春节的时候,像唐河手上这样的铁胆加熊掌,顶多卖八百。
这入了秋,价儿又涨了,这一套就是一千五百块,一毛都不讲,如果有耐心,去哈、长、沈三大城慢慢找买家的话,两千块都不成问题。
一手钱一手货两清了,唐河匆匆地赶回卫生院,拿出一千块递给武谷良。
武谷良拍拍唐河的肩膀,啥也没说,把钱塞给杨母,“不够跟我说,我再给你们拿!”
杨母大叫道:“当然不够,这才几个钱……”
武谷良的脸都抽抽了,唐河赶紧把剩下的五百块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杨母拿过钱,眼中闪着光,一千五百块啊,差不多一个普工一年的工资啊。
杨母还要说话,武谷良恨恨地说:“差不多就行了啊,我是看在今天把他逐出师门的份儿上,才给这些钱的,否则的话,二百块就打发了,你告到哪去,我都不差事,明白了没有?”
武谷良这个大混子还是挺有震慑力的,一点小伤,没错,这年头只要不死不残就算小伤,能搞出一千五百块来已经很不错了。
武谷良不放心,让对方给写了字据,表示拿了钱之后就两清了。
这年头私下签的字据比啥法律条文都管用,老百姓不走到绝路上,也不会告官。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千年古训,记得真儿真儿的。
这一家子说是要去哈一大看伤,可实际上一推一哼哼,谁也不动弹,不就是深可及骨的伤嘛,没废没残的,谁会大远去地去浪费那个钱啊。
武谷良郁闷得紧,再回去拖那黑瞎子的时候,都像个老黄牛似的闷不吭声地卖死力气,回了家整了几个菜,没一会就把自己喝多了。
武谷良直着眼睛,拽着唐河道:“兄弟,我差啥,你就说,我差点啥啊?我特么武谷良拿出去到哪不平点事儿啊,咋就遇着这么操蛋的事儿呢?”
唐河叹道:“你就消停地过你的日子得了,一天天的瞎折腾啥呀,还收徒……”
唐河的话还没说完,腿上就被踢了一下,往低下一瞅,一只白生生的脚丫子收了回去,潘红霞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起身。
唐河的心里一哆嗦,你跟杜立秋扯犊子不扯得挺好的嘛,总盯着我嘎哈呀!
唐河就假装不知道,结果潘红霞见唐河没跟过来,气冲冲地上来拽起唐河往外拖。
“诶诶诶,你嘎哈!”
唐河惊呼着,抓着桌子不撒手,差点把桌子掀了。
潘红霞恶狠狠地说:“你说嘎哈,这种事儿不得避着点自家的老爷们儿吗?绿帽子还能当面给他戴啊!”
武谷良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大着舌头说:“唐,唐兄弟,你,你当面给我戴个帽子,我,我保证不生气的!”
唐河见潘红霞这么生猛,也不敢再挣了,起身被她往外扯,又深深地看了武谷良一眼,我特么跟你说了多少实话啊,你咋就不信呢。
而且,你就看不出来,你老婆现在跟你说的也是实话啊!
潘红霞把唐河推到了仓房里头,然后随手关了门。
唐河拽了个破麻袋挡在身前,一脸为难地说:“嫂子,咱有话好好说行不行,还有,我真的扯不动了,我跟我媳妇儿好几天都没下炕了,我这累得腰子都麻啦!”
潘红霞噗哧一下笑出声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小团肉色的丝袜来,当着唐河的面抖开:“我穿上这个也不行?”
唐河立刻摇头:“不行就是不行,跟你穿啥真没关系!”
潘红霞不屑地一撇嘴:“挺大的男人的,还好意思说不行!”
“我好意思,可好意思了呀!当着我媳妇儿的面儿我也这么说啊!”
潘红霞那叫一个腻歪,你总提你媳妇儿干什么?不过她还是说:“秀儿妹子,是真的漂亮啊!”
唐河立刻眉飞色舞地说:“我家秀儿不光长得漂亮呢,啥啥都漂亮,特别是那双腿呀……”
唐河这么详细地一描述,潘红霞就不是一般的腻歪,甚至还格外的恼火,这是啥意思,看不上自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