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的门帘也被掀开,里面黑黑的,看不清楚。
茅屋的枯草上堆满了雪白的霜,闪着银色的亮光,又有点点水汽弥漫。
这茅屋就是老祖田德成的居所,他修行住宿都在此处,平时还会清理下这坟上。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神通“养青寿”就是在这茅屋中领悟,他领悟这神通时天地交感,使得此地灵机大盛,全山的灵木都拔高好几筹,山中鸟雀欢呼,挟枝而栖。
还有许多灵物应时而生,值不少灵石,只是田德成没有发话,也就没人来摘取。
田孝琼拉着田仲明入了坐,调理了身上气息。
一会儿后,田德成和田华洵从茅屋中出来,两人脸色带着点笑意,只是笑意有些勉强,透露些深深地无奈。
“这下人齐了,呵呵。”
田德成轻轻一笑,面容慈祥,然后亲自给几人倒了茶。
这茶香味扑鼻,灵气浓厚,只是深吸一口,就让田仲明觉得丹田一顺,本命气都大了一些。
他的本命气就是灵茶之气,气也是从这山上所采,此时已经成为一株小茶树了,上面长了些嫩绿的叶子,青翠欲滴。
“这茶就是你那本命气之茶,对你来说是十分有益的,快快喝下吧。”
田德成笑着看向田仲明,将茶壶也推了过去。
田仲明本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只是他父亲和族长也出乎意料的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于是他只能慢慢拿起茶杯,在几人的注视之下喝了下去。
这茶确实是极好的,让他的修为上涨了一分。
等他喝下之后,田德成又开口道:“你爷爷田华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哈哈。”
说着,他自己也把玩起茶杯。
“他天赋也不错,若是没有那意外,现在也是家中的底牌人物了。”
他瞥了眼田孝琼父子,发现两人都没有什么异样神色。
“嗯……这样说起来我算是个下等人了,厚颜无耻也不过就我这样……”
两人越是安静恭敬,其实对田德成来说更要致命。
田华洵见气氛僵硬,便急忙说道:“当初也是我极力促成此事,也不怪老祖。,都应赖我才对。”
他这话一出,四人便都沉默了。
田仲明看了三人神色,大致猜出这事在说什么了,不过他的父亲田孝琼还没有说什么,身为晚辈的他自然不能先开口。
过了一会儿,这位族长见没人理他,他就向田孝琼投去了尴尬的目光,希望他能说什么,哪怕是指责,骂他的话,也是可以的。
只是田孝琼没有对上他的眼光,而是转头看山去了,眼睛正对着那座矮小的坟墓,有着淡淡的哀伤。
惨烈的哭泣可以演戏,这轻描淡写的神伤却最为致命。
这给田华洵看得心中一凉,霜降的寒气从他背后生起,蔓延向茅屋的枯草,在草尖凝为水滴,又掉落下来,直滴向他的眼睛,在他的脸颊上留下深深地泪痕。
以前他们总瞒着这位父亲,可他虽然沉默,却是什么都心知肚明的。
“何故如此……”
田华洵叹了口气。
其实他当初也算不上支持此事,只是他心有壮志,见田华鸿又一副死不甘心的样子,遂成全与他,就答应推动此事,不曾想现在成了大祸。
田仲明见几位长辈如此状态,也不由得有些难过,于是便说道:“好在事情不坏,还有出路!”
他说着,给这族长使了眼色,后者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反应过来,说道:“这是我的过错,不求能得到孝琼和仲明的原谅,只希望你们心中不要有太多芥蒂。”
“族长本心是好的,更何况这事我爷爷也是极力赞成,毕竟是为家族,我能理解。”
田仲明立马顺着说下去。
“好好好,这样就好。”
田华洵擦了擦脸上的水滴,点点头。
田孝琼见两人行径,总算转回了身子,然后听他说道:“我却也不是怪你,而是记恨老爷子罢了,你说他为何要这么做,这可是他亲孙子,万一被仇家暗杀了?他就不心痛吗?”
男人说着,声音也越来越低。
“唉,算是老夫一时糊涂。”
田德成也叹了口气。
田仲明见几人大有不欢而散的样子,想着错开话题,遂问道:“对了,老祖,这次仲昀兄没有回来,他会不会有事啊。”
田仲昀当时离开后,田仲明几人就被突然出现的王祖堂给带了回来,期间并没有提到田仲昀。
听到这话,田德成的脸上不由得又有了些哀色,只听他说道:“仲昀是个好孩子呵,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田仲明听了,心中有些明了,他本就有所察觉,他本疑心是他自己想错了,却没想到这是真的。
“唉,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王家也保持了最后的体面,不至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