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洛弗纳理论上是一个绝好的替死鬼。n
如果他这一次死了,反叛军既可以就势把一些事栽到他头上,又能方便安排自己人上位。n
“应该是。”肯特将军沉吟道,“这些叛贼入城之后的目标非常明确,并没有在其他事情上耽搁,刺杀的都是一些关键职务的官员。见事情不成就立刻散开从各个方向逃走,其中还有魔法师。另外,在我从光辉门率军入城的时候,那个守卫军官拒绝配合极力阻挠,当时情势急迫所以我只能杀了他。”n
霍洛弗纳欲言又止。n
“怎么?”维恩注意到了他的反应。n
“那位军官是西弗斯伯爵夫人的侄子——”n
“混账!”西弗斯伯爵气不可遏,直接抢话向夫人质问道:“奈尔法,告诉我,是不是你父亲和哥哥逼迫你这样做的?”n
伯爵夫人的眼睛兀然瞪大,盯着西弗斯说不出话来,好似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一般。n
西弗斯伯爵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缓声说道:“一定是你父亲对你说了什么。对吗?奈尔法。”n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局面,视线从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掠过,那些或冷漠或痛惜的目光像是最锋利的刀刃一般扎入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n
“不用说了,其实我已经查到了相关的证据。”西弗斯转过身来,神态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只是我犹豫了短短两天,城内如此大的叛乱事件就发生了,这是我的错误。我已经派人下令去你父亲府中搜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n
“维恩阁下!”又一人进来汇报,“希普伯爵畏罪自杀了,还留下了一封遗书。”n
维恩接过来看了一眼。这封手写信字迹工整,逻辑清晰,承认了自己勾结叛贼并派出小女儿和几名家族魔法师的事实。n
有意思。n
“是你父亲的字迹吗?”维恩递给伯爵夫人过目。n
捧着信,伯爵夫人整个人都呆滞了,“不可能的……这不可能……”n
“看来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西弗斯伯爵叹息道,“奈尔法,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叛贼绝无可能姑息。我也有失察之罪,我会向国王陛下写信认罪并尽力为你求情,但是你家族的其他人……他们必须得到惩处。”n
“好了,西弗斯伯爵,你先回去吧。在国王陛下的旨意到来之前,我不能放伯爵夫人回府,希望你能理解。”维恩的语气毫无波动。n
“我明白。”n
西弗斯伯爵再次深深凝望了伯爵夫人一眼,才转身离开,只是那步伐间终于是显露出了些许颤颤巍巍的老态了。n
维恩让人带她下去,这才重又开始继续刚才的询问。n
“话说回来,这些人选定的目标既然都是关键职务上的官员,那么应该是有仇怨或者试图从中获利吧。霍洛弗纳,如果你死了,下一任布法尼亚的守备长官会是谁?”n
“这……我也说不准。”霍洛弗纳露出尴尬又讨好的笑容,“真要是那样的话,西弗斯阁下会传达新的任命的。”n
他算是看明白了,等这位特使大人回到王都之后会是怎样的境况暂且两说,至少在此时此刻,西弗斯伯爵已然是争不赢眼前的少年了。管他西弗斯伯爵还是反叛军,至少都要让自己这条小命能活下来才行啊。n
“哦,你在布法尼亚当了这么多年的守备长官,依你之见,西弗斯有和叛军勾结的嫌疑吗?”维恩也不作遮掩,直截了当地问他。n
霍洛弗纳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只恨自己刚才怎么没在刺杀中晕过去,非要凑到人家跟前。n
“我、我不好说。”n
“不好说?那意思就是有咯。”n
“不!”霍洛弗纳一惊,差点没给他跪下:“维恩大人!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呐,没有证据绝不能轻易处死王国大臣。”n
“我只是问一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维恩笑得一脸单纯,一点也看不出凶恣之色。n
“霍洛弗纳,你看你也受伤了,又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家里养伤吧,卫所里的事务肯特将军会帮你处理的。”维恩的视线转向一旁穿着卫兵军官服的青年,“还有这位布鲁图,是叫这个名字吧。”n
“是的,阁下。”n
“既然霍洛弗纳不便出面,那就由你带肯特将军熟悉一下环境。今夜所有斩杀了叛贼的卫兵都要论功行赏,统计一下伤员并发放补贴。”n
他话都说完了,霍洛弗纳自然不能说不行,只好苦着一张脸接受了安排。n
把这些各怀心思的人都打发走以后,奥莉芙师姐才终于走上前来。n
“和学园里的样子很不一样呢,维恩阁下。”她略带打趣意味地说。n
维恩长叹了一口气,坐回了书桌背后的靠椅上,放松地将双脚搭在桌边。n
“这些人但凡把勾心斗角一半的精力用在建设民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