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乐姗看着范清遥的脸色,更是哭得抽啼不止,“清遥表姐,我真的只是想要来问问姨祖母我娘亲到底怎么死的,怎么人就是死了,我真的没想到姨祖母会忽然昏过去,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站在屋子里的各房儿媳,看着哭到话都是快要说不出来的曹乐姗,虽然心里觉得曹乐确实是不懂事了一些,但责怪的话却是一句说不出口。
本就是个孩子,又一下子没了娘亲,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乐姗表妹既然知道人已经死了,就应该冷静的认清楚现实,就算乐姗表妹真的无法接受死了娘亲的事实,自己躲在屋子里面哭就好了,又何必非要闹到外祖母面前呢。”
范清遥一开口,砸的所有人心口一跳。
这话说得就有些狠了啊。
范清遥看着曹乐姗又道,“乐姗表妹难过是人之常情,我能明白也能理解,外祖母也是担心乐姗表妹,才将乐姗表妹留在了花家,但人死不能复生,这点简单的道理想来乐姗表妹也是明白的,既然如此,乐姗表妹又何故要为了一个死人来折腾一个活人?难道乐姗表妹来之前,就没想过外祖母会因为此事而难过伤神吗?还是说乐姗表妹
只顾着自己心里舒服,根本就没考虑过外祖母的感受。”
范清遥这话说得仍旧狠厉,但在场的人却再是责怪不起范清遥。
小清遥说的没错,曹乐姗固然可怜,但若真的心里装着婆婆的话,又怎么可能一大清早的就来这里闹腾?
说到底,还不是根本就没把婆婆放在心上。
各房的儿媳们看着跪在地上的曹乐姗,眼中的怜悯也就是跟着淡了不少。
她们可怜曹乐姗是不假,但她们都是花家人。
曹乐姗应该是没想到范清遥说话会这么直接,愣愣地看着范清遥,连眼睛里的眼泪都是跟着一起卡住了。
范清遥则是起身开了药方,交给荷嬷嬷去煎熬,等到亲自喂了外祖母吃了药后,才是起身离开了主院。
刚巧此时,下人送着早饭进了院子。
原本还在屋子里面的曹乐姗随之走了出来,哪怕还红肿着一双眼睛,却主动接过了食篮,仔细的询问了一番送饭的下人都有什么菜后,又是叮嘱着下人将其中几样肉菜换了清淡的小菜,才又往屋子里面走了去。
各房的儿媳们见此,虽是没说什么,但僵着的脸色明显都有几分
缓和,说到底曹乐姗还是个孩子而已,就算是一时疏忽做错了事情也是正常的。
凝涵见自家小姐出来了,连忙斗开了手中的披肩,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乐姗表小姐如此的知疼知热,如此也算是老夫人没有白疼着她。”
“若是出自真心自然是最好。”
范清遥不知道曹乐姗醒来有多久了,但如今她能如此随意在花家走动,可见已经知道外祖母将她留下来的事情了。
曹乐姗是在曹家长大的,如何不知曹家的狠心凉薄,如今就算是为了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可靠的婆家,讨好外祖母也是应该的。
“月落和彭鲸的亲事准备的怎么样了?”烦请言问道。
一说起这个,凝涵就是来了兴致,“小姐这几日忙碌不知,月落的囍服都是做好了,前几日奴婢抽空去看了一眼,可是好看死了。”
范清遥没想到暮烟那边的动作倒真的这么快,既然囍服都是做好了,那就是真的快要成亲了。
回到院子里,范清遥从许嬷嬷那里拿来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顺便叫上了凝添和狼牙一起,才是坐上了前往青囊斋的马车。
晌午的主城很是热闹,经过大半
年的时间流逝,百姓们已经逐渐从十五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
凝涵很少有跟凝添一同出门的时候,如今自是兴奋的不得了,拉着姐姐一路上说个不停,就连看见街边捏泥人的,都是能够说上半天。
凝添性子是冷,但对于唯一的妹妹还是异常疼爱的,见凝涵说起泥人,便是转头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小姐。
范清遥想着反正今日有的是时间,便默许的点了点头。
也正是从这个点头开始,马车里的东西就没断过……
只要是凝涵提起的,从泥人再是到桂花糕,各种小玩意儿,眨眼的功夫就是在马车上堆成了小山。
最后就连狼牙都是参与了进来,帮着凝添一起买买买。
面对如此景象,可是把凝涵给吓坏了,生怕再买下去自家姐姐的以后嫁人的嫁妆都要搭进去,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哪里还敢再出声。
瞧着凝添那傻里傻气的样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凝添和狼牙都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范清遥看着她们开心,自己也就跟着笑了。
从西郊府邸到青囊斋并不算是太远,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坐在马车上就能够
看见青囊斋的牌匾了。
只是眼下青囊斋的门外围得都是人,黑压压闹哄哄的一片。
凝涵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