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范清遥抛出来的疑问,廖家二爷接都是接不住。
廖家大爷连忙开口道,“我们刚刚也说的清楚,商盟涨价是为了朝廷的未雨绸缪,如今新商盟成立,若商户们都去了那里,我们的商会又去哪里收会费,如此一来,就算我们有心帮朝廷分忧也是无可奈何。”
范清遥听着这话就笑了,“我当廖家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廖家大爷当即气血翻涌,“太子妃这话是何意?”
“有多大的能耐就办多大的事情,如此简单的道理只怕三岁的娃娃都懂,怎么廖家就是不懂了,既然廖家想要为朝廷分忧,那就从自身拿出诚意,而不是借机刮取商户们的银子为自己牟利。”
廖家大爷气的直喘,“太子妃何必曲解我们廖家为国尽心的好意!”
范清遥冷冷一笑,“别说如今的西凉国泰民安,就是真的有朝廷需要银子的那日,廖家为朝廷捐献了多少银子,最后获利的只是廖家,而不是商盟的商户,还是说廖家可以保证,等到那日,廖家会将所有商户的名字都报给朝廷?”
“我们廖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有何不敢!”廖家二爷说的理直气壮,反正谁也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需
要银子,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仗都是打起来了,难道太子妃还有心思跟廖家旧事重提不成。
“既然如此,就请廖家在商盟立下一个捐献薄,也将为朝廷的心思告知所有人,我想只要是涉及到国家的事情,无论是主城的百姓还是主城的商户们,都是会义不容辞的。”
范清遥这招就太狠了。
直接把拿钱人的名字记录在案,等到朝廷真的需要银子的时候,连银子带名册往上一交,究竟是谁给朝廷拿了银子,自是一目了然的。
可廖家此番做法,真的是为了给朝廷集银子?
自然不是的。
他们只是想要找个理由抬高主城的物价,从而阻止范清遥继续炼药救治东巷的那些百姓。
别说他们廖家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就算廖家真的豁出去做了,难道朝廷就不要脸了么,如今国泰民安呢,廖家就大张旗鼓的帮朝廷搞募捐,岂不是摆明了讥讽户部没钱?
而户部又归谁管?
自然是皇上。
说来说去,最后打的还不是皇上的脸面!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廖家两位老爷才算是看出来,太子妃这是把路直接给堵死了!
要么就同意新商盟的成立,要么就弄募捐,可皇上的脸面哪里是他们廖家打得的,若真的惹怒了龙怒,廖家满门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廖家的两位老爷僵在原地,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德行。
“不知廖家的两位老爷还有什么想说的?”范清遥仍旧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廖家两个老爷这才后知后觉地琢磨过味来,别看太子妃一副纯良好说话的样子,实则哪里是软柿子,根本就是硌牙的金刚石啊!
“听闻太子妃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此事细细琢磨确实是廖家做的不够周到。”
“今日多有打搅太子妃,是草民们的失礼。”
廖家的两位老爷哪怕再是不想低头也是不行了,只能先扔出软话,等回去后再从长计议了。
可就在廖家两位老爷想要夹着尾巴溜走时,一直沉默的百里凤鸣忽然就开了口,“等等。”
廖家两位老爷,“……”
他们都认怂了,还想怎么样啊?
百里凤鸣似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书卷道,“此番我回城后,听闻东巷的百姓们过的十分清苦,连病痛都无法得以医治,便将此事跟父
皇如实禀报,父皇得知后体恤百姓,故想要将此事交给主城医馆帮忙分担,既廖家有如此一颗赤诚之心,自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百里凤鸣这话,直接将廖家两个老爷钉死在了原地。
你们廖家不是打着为朝廷分忧的旗号,为难我媳妇儿么?
如今需要你们的时候到了。
若是此番廖家当真能把这件事情做的漂亮,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范清遥心中也是微微一颤,没想到百里凤鸣已经在皇上那边通了气,不管百里凤鸣用了什么办法,但看效果皇上明显是同意医治东巷那些百姓的。
廖家是商人,既是商人便是无利不起早。
如今百里凤鸣让他们一文不赚的往里面搭银子,比用刀子割肉还让他们难受!
廖家大爷还想挣扎一下,“皇上爱民心切令草民感动,奈何此事非同小可,草民还得先行回去跟父亲仔细商议……”
百里凤鸣施施然地看向廖家大老爷,“救民如救火,自是一刻都耽误不得,况且能为朝廷效力乃是求之不得的福气,我也是见刚刚廖家大老爷满心的赤诚,才想着将此事交给廖家,若廖家当真觉得强人所难不如就此作罢。”
廖家的两位老爷听着这话,喉咙一梗,却是再一个字都是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