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跟着百合回到凤仪宫时,甄昔皇后也是刚进门坐下,瞧着范清遥来了,连忙招着手,“快来本宫身边坐。”
范清遥听话坐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将宫人的茶接过递给了皇后娘娘。
甄昔皇后接过茶盏会心一笑,“月愉宫那边如何?”
范清遥一愣,“母后都知道了?”
“在御前时,本宫就是听闻你带着百合去了月愉宫。”甄昔皇后听见消息的时候,就知道定是百合跟范清遥念叨了她左右为难的处境,范清遥这是不想她分心,所以才会亲自前往月愉宫堵愉贵妃的嘴。
“母后不怪儿媳自作主张就好。”范清遥并不揽功。
甄昔皇后放下茶盏就是抓住了范清遥的手,“确实是怪的,因为本宫担心你斗不过愉贵妃那个狡猾奸诈的,不过瞧着你气定神闲,想来是本宫多虑了,想想也是,本宫精挑细选的儿媳,自是了不得的。”
皇后娘娘就是如此,无论做什么说什么,总是会直射人心,暖人肺腑。
“愉贵妃的脉象很平稳,并不像是有什么隐患,皇上那里如何?”
甄昔皇后听着范清遥这番话,没有半点意外,“这些年了,争宠的手段一点都没变,真当自己还是初初进宫的妙龄
少女呢,就算她厚着脸皮不嫌腻歪,本宫也是瞧够了。”
她就知道愉贵妃是在趁机装病,想要博取皇上的同情!
范清遥,“……”
这话她没法接啊。
甄昔皇后看着范清遥沉默不语的样子,顿了顿就是笑了,“本宫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愉贵妃那边交给本宫就是,只要有本宫喘气的一天,她愉贵妃就别想有顺其心意的一日,倒是你,最近还是要多在府里待着,轻易不要出门才是。”
“皇上打算严查此事?”范清遥询问着。
“好不容易红光满面的出来得瑟,被人扰了性质不说,还吓了个半死,皇上这会子还在床榻上躺着呢。”
说到底,还不是给气的。
甄昔皇后握住范清遥的手,“此事皇上必定严查,刚巧凤鸣也不在主城,这段时间你便好生在府里休息着,宫里面无需担心。”
范清遥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让她避嫌的意思,点头答应了下来,又是陪着皇后娘娘说了一会的话,就听闻云月公主来了,范清遥想着皇后娘娘叮嘱她无需过问宫里面的事情,便起身告辞。
甄昔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她就是喜欢范清遥这股知轻知重的劲儿。
范清遥往凤仪宫外走的时候,刚巧就
是撞见云月进门。
此时的云月已经更换了衣衫,瞧着面色还不错,就是唇角还有些泛白。
“太子妃这是进宫看望母后?”云月主动跟范清遥打招呼,脸上笑意盎然的。
“云月公主说的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若不能进宫亲眼看见母后平安,这心里面总是不踏实的。”范清遥是挺佩服云月的,才刚被她按在了湖里面,现在还能笑着跟她打招呼。
就这份隐忍,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然,云月能装,她同样也能装。
而且还要比云月装得更加若无其事。
云月知道落湖的事情就算追究也没有证据,索性便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如此反倒能让范清遥心里惴惴不安,可瞧着范清遥的样子,那叫一个若无其事。
云月是万万没想到,范清遥竟真的是能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瞧着范清遥脸上那泰然自若的笑容,她就能呕出二斤血来。
这是要多虚伪,才能做到如此?
范清遥才不管云月心里怎么想,反正面不撕破脸就行了。
云月觉得,自己若是再跟范清遥虚与委蛇下去,只怕是要吐血身亡,连忙以看望皇后娘娘为由,先行打了退堂鼓。
范清遥当然不会阻拦,折腾
了这么久说不累是假的。
后宫们妃嫔集体遇危本就不算是小事,再加上此事还涉及到了皇上,这事儿就大了,范清遥往宫外走去的时候,就看见大臣们匆匆往宫里面走着,一个个行色匆匆的,面色也是难看的厉害着。
反观后进宫门的和硕郡王跟花耀庭二人,反倒是面色泰然。
范清遥远远地瞧见了义父和外祖二人,并没有上前打招呼,默默地注视着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继续朝着宫门的方向走了去。
御前灯火通明着,皇上的怒斥声冲天响。
所有的大臣站在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接手查证此事,要是办好了,确实能够在皇上的面前刷好感。
可若真的是办砸了呢?
别说皇上面前无法交代,就是百姓们的愤怒也得不到平息。
说白了此事就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想接,但并非是谁都能接得住的。
这样简单的道理,就连范清遥都想的通,就不用说这些混迹朝堂的老油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