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坐在正厅的醉伶,就看见花月怜如众星捧月的进了门。
原本今日想着去三皇子府邸,醉伶将压箱底的衣裳和首饰都是给穿戴上了,结果现在跟花月怜一笔,连她自己都不觉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仔细算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做新衣裳了。
“范家大奶奶不是说要见我家小姐吗?怎得现在见着人了又不说话。”当初范府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将嬷嬷自不会给醉伶什么好脸色。
“以前在范府的时候,我就是跟月怜你说过,管教下人要狠得下心,若奴才没了分寸,丢的可是主子的人,没想到如今月怜你都是当了孙家夫人,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醉伶似笑非笑的看着花月怜,如今她跟花月怜也算是平起平坐,说话自是硬气得很。
花月怜听着这话就笑了,“范家大奶奶也说我现在是孙夫人了,还请范家大奶奶注意自己的言辞,毕竟在我看来,我跟范家大奶奶并不熟。”
既是不熟,就没有称呼名字的必要了。
听得让人恶心得慌。
醉伶脸色变了变,第一次发现,花月怜柔弱的外表下,气势竟然这么足。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想当初在范府的时候,我可不知孙夫人如此有魄力。”
“不放在心上的,自
是没必要争抢什么,就如同现在范家大奶奶若是说看上了我府上的什么物件,我同样会送给范家大奶奶,一个本在我眼里就不值钱的玩意儿,我又何必为其费心费力。”
“孙家夫人还真是喜欢嘴硬。”
“如何是嘴硬呢,当初又不是没让给范家大奶奶过,至于范家大奶奶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切究竟值还是不值,难道范家大奶奶不是更应该深有感受吗?”
感受?
感受个屁!
醉伶要是早知道范家人都是那个德行的,当初她就是死都不会跟范俞嵘!
当然,心里不管如何想,醉伶还不会傻到真的说出来。
但不管醉伶说不说,花月怜还是要把话继续往下说的,“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范家大奶奶,不然我今天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醉伶,“……”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花月怜如此能说会道!
这一刻,就连醉伶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的因为花月怜早就看出范俞嵘不值得。
将嬷嬷看着醉伶那青青白白的脸,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大过年找上门自取其辱,图什么呢。
“若是范家大奶奶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回吧,今日是年关,我也不好挽留范家大奶奶留下吃饭,毕竟团圆饭还是要跟家人一起吃的。”
花月怜说完后,转头就走,真的是毫不拖泥带水。
醉伶却忽然开口道,“我今日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花月怜像是完全没听见,继续往门口走去。
醉伶咬了咬牙,再次喊道,“范清遥的死活你都不管了?”
蓦地,花月怜就是停住了脚步。
转回头时,她漆黑的眸在灯火下冒着森然的寒光,“我的女儿,是我的底线,还请范家大奶奶给旁人积些口德,也给自己积些阳德。”
这一刻的花月怜,又冷又飒,就连醉伶都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
“我刚刚从三皇子府邸过来,确实是听闻了一些关于范清遥的事,若孙家夫人不相信,我走就是了。”醉伶说着,就是站起了身。
花月怜静默了片刻,才是对身边的将嬷嬷摆了摆手。
到底是关于月牙儿的,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希望被旁人听了去。
将嬷嬷虽说不放心,却也知道一涉及到外小姐的事情,便谁也不能动摇小姐,只能带着其他的丫鬟暂且出了正厅。
一直到正厅里没了其他人,花月怜才看向醉伶道,“说吧。”
醉伶不紧不慢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才是慢声慢语的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范清遥跟太子为皇上办事不力,如
今皇上正在宫里面大发雷霆呢。”
花月怜自不会轻易相信,“若我没记错,范姨娘连进宫参加家宴的资格都没有吧。”
连宫门都是没进去,又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醉伶的脸色有些难看,“若非不是真有此事,又怎么会空穴来风,要不是范清遥真的给在给皇上办事,范清遥又如何能那么快就从大理寺出来。”
花月怜心头一跳,“你说什么?”
醉伶见花月怜并不知情,更是得意了,“原来孙家夫人竟不知道,前段时间范清遥坐牢的事情啊,这件事情闹得可是满城皆知,范清遥连仅剩瑞王妃都不放过,残忍杀害,瑞王妃残存着一口气爬到了西郊府邸,就是想要指认范清遥是凶手。”
花月怜脚下一晃,哪怕是强撑着,双腿仍旧控制不住地发软着。
她竟是不知道,月牙儿出了如此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