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但听者却不能没有意。
轸夷国虽一直在西凉小住,但也仅限于皇宫里面。
轸夷国摄政王看似是对轸夷国太子是放养的政策,但从平日里的聊天和谈话之中不难发现,轸夷国摄政王其实并没有让轸夷国太子设涉权。
只有如此,才会让轸夷国太子还保留着原本年纪该有的童真。
所以,如今轸夷国太子的话,对于范清遥来说是极具诱惑力的。
轸夷国太子见范清遥决定留下了,欢天喜地的让人准备午膳。
寝宫里的人对于突然决定留下用膳的范清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小厨房里的人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午膳。
很快,满满一桌子的美食就飘出了诱人的味道。
范清遥陪着轸夷国太子坐在花凳上,本来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秘密,可看着小团子大快朵颐的开心模样,她到底是没着急问出口。
轸夷国太子则好像是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完全忘记了的样子,只顾着埋头干饭。
范清遥倒是也不着急,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只见轸夷国太子手中的饭碗忽然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见轸夷国太子捂着自己的脖子,
似是想要大口大口地呼吸。
范清遥见此,忙起身朝着轸夷国太子走了去,却不想轸夷国太子竟是先她一步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花厅的动静,惹来了外面的侍卫。
范清遥正抱着轸夷国太子查探他的脉象,见侍卫进门忙开口道,“速速将此事告知给轸夷国摄政王!”
轸夷国太子若在宫里面出事非同小可,侍卫也明白这个道理,忙转身跑了出去。
范清遥则是仔细地检查着轸夷国太子的脉象。
不沉不浮,节律一致。
这脉象怎么看怎么都是正常的。
如此一来,范清遥也不得不开始警惕,忙又是朝着轸夷国太子耳鼻口目检查了去。
结果就在范清遥翻看轸夷国太子眼皮的时候,那小团子忽然就是埋头在范清遥的耳边快速说着,“太子妃姐姐,我前几日误闯进了皇叔住的寝殿,在皇叔的书案上放着一张画像,那画像上的人跟太子妃姐姐神行俱似。”
范清遥听着这话,有一瞬间的呆愣。
皇家的孩子们,从小便要学习书画,这是最为基本的礼仪。
而那些能够在宫里面教皇子们书画的师傅们,都是各国书画翘楚。
就好像现在在西凉教导各个皇子书画的师傅,就
是西凉数一数二的书画大儒。
若是其他人说神行俱似,或许还会有看错的可能。
但若此话出自轸夷国太子的口,那就只能说是一模一样了。
范清遥并想不起来自己跟轸夷国摄政王打过任何的交道,而且范清遥有理由相信,以轸夷国这位摄政王的地位和见识,也绝对做不出那种窥探的下等行径。
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范清遥的思绪。
只见刚刚跑出去传话的侍卫,又是带着一个人进了门。
微胖的面貌显得很是慈祥,鬓间隐约可见半百的白发,上半身微微佝偻着,明明长着一张笑颜,但轸夷国太子看见他时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畏惧。
“孙总管我没事,我刚刚就是噎着了。”轸夷国太子眼巴巴地道。
被叫做孙总管的人倒是没多说什么,而是上前一步将轸夷国太子从范清遥的怀里拉了起来,“太子殿下既是无事,便要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您乃是我轸夷国储君,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的皆是我轸夷国的容貌。”
轸夷国太子低着头,诺诺地称是。
孙总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太子当真无事,才是又转身看向范清遥,“太子年幼顽皮,怕是惊着了西凉太子妃,时辰不早,老奴亲自送西
凉太子妃出去。”
这人一口一个自称奴才,但说出口的话却底气十足,根本不给旁人反驳的余地。
虽说是虚惊一场,范清遥也不好继续留下,“如此便有劳了。”
“能给西凉太子妃带路,是老奴的荣幸。”孙总管说着,当先弓起身子对范清遥做了个请的动作,言谈举止恭而不卑。
范清遥又是看了一眼轸夷国太子,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这位孙总管的地位应该是很高,一路往外走去,路过的侍卫无不是纷纷行礼。
范清遥并没有窥探轸夷国隐私的想法,就这么安静地走在前面。
可就在她即将走出寝宫时,孙总管却是忽然开了口,“西凉太子妃请留步。”
“可还有其他的吩咐?”范清遥循声停步转身,就见孙总管再是上前了几步。
“吩咐谈不上,老奴只是个奴才,不过是帮自家的主子传个话罢了。”孙总管笑着道。
范清遥却道,“我自诩没资格高攀轸夷国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