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第一场初雪无声降临西凉。
还在睡梦中的百姓,一觉醒来入目就是白皑皑的一片。
一大清早,花家的下人就是忙活着清扫府邸和院子。
范清遥给外祖母请了安,就看见武秋濯正带着自己院子里的人,给府里的下人们发着热气腾腾的红豆粥。
姑嫂相见,可是亲热的不得了。
尤其是武秋濯,忙主动走了过来,拉着范清遥的手就抱怨着,“成亲之前,见你对我还是挺亲的,怎得成亲之后你便是一次不来看我?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便直说,我改还不行么?”
这性子,还是一样的爽快。
范清遥笑着道,“嫂子才刚跟哥哥成亲,正是增进感情的时候,我怎好打搅。”
武秋濯脸上一红,“惯会取笑我。”
范清遥道,“我可是不敢,我就是希望嫂子能够赶紧怀上一儿半女,如此便是有人叫我一声姑姑了。”
听着这话,武秋濯脸上的笑容就是微微有些不自然了。
原本她跟花丰宁成亲之后都是好好的,可最近大儿媳凌娓那边却经常找花丰宁。
就算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登门,也是想方设法暗戳戳的让人往院子里送信儿。
范清遥完全能够想到大舅娘
的不要脸精神,倒是没什么意外的。
“哥哥是什么意思?”相比之下,哥哥的想法才最重要。
武秋濯轻声道,“丰宁一直都没搭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现在就是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丰宁早晚都会有心软的一天。”
范清遥却道,“嫂子不了解哥哥,既是哥哥现在没表示,以后也不会有。”
越是善良热心的人,在被伤了之后才越是难以愈合。
这也是当初范清遥为何非要强迫哥哥,看见孔家和大舅娘嘴脸的原因。
武秋濯听着这话,心总算是踏实了不少。
就算她不相信其他人,自家小姑的话却还是要相信的。
范清遥正是跟武秋濯闲聊着,就见狼牙匆匆走了过来。
“小姐,有您的信。”
狼牙虽说是跟在范清遥身边的,但却不经常出院子走动,如今亲自来报信,可见来信的重要。
武秋濯忙主动开口道,“清遥你有事就先去忙,我正好继续发红豆粥。”
范清遥笑着点了点头,带着狼牙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了去。
一直等快要到院子的时候,范清遥才问,“是太子的信?”
狼牙却道,“是大爷的信。”
大舅舅?!
这下
,范清遥可是真的惊讶了。
自从舅舅们在淮上显露头角后,范清遥便是彻底断绝了信件往来。
毕竟,若是此事一旦被查出来,整个花家都要人头落地。
就算是一并在怀上的笑颜,都是从来没有往家里面送过信。
如今听闻是大舅舅的来信,范清遥的心里就是咯噔了下,忙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皇宫那边总算是传来了太子平安的消息。
御书房里,永昌帝看着跟随在太子身边眼线的秘信,神色不明。
在三皇子的发展在兵马司的眼线全部被斩杀了后,众人又是跟着太子一起囚禁在山牢之中足足十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没有活路的时候,太子却是被单独叫出了山牢。
太子究竟怎么跟淮上那些悍匪谈的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在太子谈判后,他们这些人终于从山牢之中被释放。
而重见天日的众人,在死亡和恐惧的洗礼下,太子就是他们的救星。
况且,不管太子怎么谈判,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就算他们这些人是皇上的眼线,但也还是要为自己考虑的。
所以在给皇上的信中,自是怎么险恶怎么写,怎么不容易就怎么写。
毕竟,谁
为皇上效力不是为了升官发财?
只要让皇上明白他们跟着太子一起把事情办成了,才更有升官的可能啊!
百里凤鸣自也是要给皇上写信的。
但他对于过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告知皇上,淮上的悍匪不但答应了帮皇上看管矿山,更是还愿意主动联系卖家。
其实,永昌帝原本对淮上的悍匪,已经是动了杀心的。
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派兵剿匪,也可以暗中派人前去讨伐。
但如今看着太子的信,他却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决定。
淮上的矿山本就是被他私吞在囊中的东西,若有人帮忙看着自然最好。
最重要的是,那些悍匪惯于旁门左道,能够通过他们的手帮忙变慢铁矿,不但来的银子更快,若真的有东窗事发那日,他们也可以为他这个皇帝背锅。
就是太子还在信中说,每次交易要按照一成给这些悍匪当辛苦钱,让永昌帝有些不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