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雨露脸色发青,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都是在行宫躺了几个月的太子虽说一直没有醒,可身体也是一直不曾恶化的。
如今说病重就病重了,还偏偏赶在她带着侍卫前来的时候……
若是此事传出去,她岂不是成了陷太子于病重的帮凶?!
想到这一点,潘雨露本就是发青的脸瞬间转白,身子晃动的厉害,差点栽倒在地。
林奕见此,心中嗤笑不止。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挑衅太子妃的权威?
不是活够了又是什么。
偏偏他们家的殿下还是个宠妻狂魔,今日的事情势必要给太子妃撑场子,所以三皇子妃您倒是也别觉得委屈。
若是真说起来,在主城被您的莽撞和无知连累的三皇子,才算是真正的可怜。
潘雨露哪里知道林奕心里的小九九,知道此事若是传出去,她便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几乎是咬牙强撑着身体,直接就是朝着里侧的寝宫疾步而去。
不可能的,怎么好端端的就是病重了?
一定是范清遥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怎么偏偏就是这么巧了!
带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潘雨露冲进了内侧的寝殿。
寝殿里,充
斥着药汁的苦涩。
几名太医正是围在床榻上,分别给太子殿下把着脉,站在其中的范清遥余光扫见门口的潘雨露,便是悄无声息地侧开了一些身体。
自然而然的,潘雨露就是看见了床榻上那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的太子殿下。
范清遥看着门口摇摇欲坠的潘雨露,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怜。
从潘雨露嫁给百里荣泽的那日开始,便已是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既是想要帮百里荣泽打探消息,就要做好承受报应的准备。
如此想着,范清遥转头看向一旁的几名太医,“我刚刚给太子殿下诊脉,似有数脉之征兆,不知几位太医如何看?”
“脉来急速,一息八至,确实是数脉。”
“太子殿下本就久病阴虚,虚热内生,如今怕是受到了外来的吵闹,才更至血行加速,如此阴微阳盛,浮沉虚实,只,只怕……”
“劳烦太子妃先行给太子开药,微臣们需将此事及时禀报给皇上才是。”
行宫的太医都是老油条,一个个鬼精鬼精的。
太子如今情势明摆着不好,他们自然是不会主动开药的,如此就算是人真的没了,跟他们的关系也不大。
范清遥自然早就是拿捏了这些太医的心思,
似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却是在转身之际,将插在百里凤鸣胸口处的银针悄然拔出藏在了袖子里。
寝殿里的人仍旧在忙碌着。
范清遥在一旁开药,几个太医商议着如何将此事汇报给皇上。
一直站在门口的潘雨露看傻了,也是看得都要吓死了。
尤其是一听见太医们说今晚就要给皇上飞鸽传书后,再是支撑不住的双眼发黑,朝着地面重重栽了去。
三皇子妃昏过去了。
被吓得昏过去了。
可就算是潘雨露再是昏迷,也阻挡不住行宫的加急信送至皇城。
三皇子府邸里。
正是跟着一众幕僚悄悄商议事情的百里荣泽,在听见探子传来的消息后,直接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了,一张俊脸沉如外面的深夜,雀黑雀黑的。
明显就是给气到极限了。
旁边的一众幕僚也是阵阵无语。
探望就探望,好端端的带着那么多的侍卫去做什么?
人家太子殿下本就是身体微弱,如今再是被那么一群门神似的堵在寝宫里,别说是病重,就是被直接克死那都是情有可原的。
百里荣泽一直都知道潘雨露没有脑子,但没想到竟会这么蠢。
自己去打探一下就好
了,带那么的侍卫是生怕所有人不知道她去打探了么?
不过百里荣泽再是生气,也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太子病重,太医的加急信已是送至皇宫,就算父皇再是不重视太子,那可是父皇的亲生骨肉,父皇绝不能坐视不理。
果然,百里荣泽这边正商量着对策呢,那边,皇宫就是来人请百里荣泽进宫了。
龙吟殿内,只穿着里衣的永昌帝半盖着被子坐在龙榻上,旁边侍奉更衣的小太监手都是举酸了,永昌帝恍然未见。
烛光的晃动下,永昌帝有些呆滞的看着某一处发呆,难得的颓然。
半晌,永昌帝才是呢喃着道,“你说,他怎么就是那么迫不及待……”
这话,问的自然是一旁站着的白荼。
白荼心想,三皇子连让三皇子妃擅闯太子行宫前去打探太子病重虚实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这哪里是迫不及待,根本就是吃相不要太难看。
不过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挥了挥手,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