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郡王妃生产并非儿戏,岂能让这种不三不四的外人说进去就进去?”
和硕郡王阴沉着一张脸,面不改色地道,“她是李太医的药童。”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肖夫人的嘴。
屋子里,一片的血气弥漫。
李太医正是将手中的汤药往和硕郡王妃的嘴里灌着。
看着昏迷不醒的和硕郡王妃,李太医的眼中是有愧疚的,但更多的却是狰狞。
和硕郡王妃,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你就得怪皇后娘娘的始乱终弃,我在太医院兢兢业业如此多年,却是比不过纪弘辽的几句话。
眼看着唾手可得的副院判竟是到了别人的手上,李太医如何能不恨!
好在愉贵妃已是答应了他,只要他做完了这次,来年的副院判便非他莫属。
所以……
和硕郡王妃,你算是到了那边要报仇,也记得去找皇后娘娘。
“砰——!”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撞开。
一阵凉风随之涌入而来,吹散了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
正是站在外面的几个产婆看着满身寒气而来的清瘦身影,都是给惊得一愣。
和硕郡王府的产房重地,谁敢闯?
只是还没等她们询问出口,意识便是开始变得模糊。
朦胧之
中似又看着那清瘦的身影朝着屋子里面走了去,产婆们却是连阻止都来不及,便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正是站在里屋的李太医似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猛然抬头时,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那张脸他并不认识。
但是那双漆黑的眼中,射出的阵阵寒光,却让他不寒而栗。
那彻骨的寒意,似能够将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李太医瞬间都犹如身在冰窖之中。
渐渐的,那股冷意蔓延过全身,将他彻底冻结,以至于他连一句话都是还没说出来呢,就是直挺挺地朝着冻昏了去。
哪怕是在昏迷之中,李太医仍旧本能地蜷缩着身体,抱紧着肩膀。
范清遥来不及去看李太医的可怜相,径直走到了义母的身边,但见义母身边还放着一碗汤药,端起于鼻息处闻了闻……
惊涛烈火顺势于心里蒸腾而起。
三七两钱,川芎一钱半,桃仁三钱,赤芍二两,外加丹参和乳香各一钱……
若是用在活血化瘀乃驱散阴寒凝滞之最。
但要是用在孕妇身上……
便是血崩之本!
事不宜迟,范清遥当即掏出随身携带着的银针包,先行在和硕郡王妃的太阳穴,印堂穴,晴明穴以及风池穴落下银针。
每落下一根针,昏迷着的和硕郡王妃就会轻颤一下。
待所有的银针全部落下,和硕郡王妃终倒抽一口气的睁开了眼睛。
“呼呼呼……呼呼呼……”再见天日的和硕郡王妃,看着屋子里熟悉的摆设犹如做梦一般。
而等到她看见那抹熟悉的面庞时,便是什么都明白了。
小清遥来了。
她的干女儿来救她了。
范清遥不曾易容便是冒险出宫,就是担心陌生的脸会惊着义母,如今见义母醒来,一边安抚着其情绪,一边轻声开口,“一会可能会难受一些,希望义母挺住,一定要将胃里面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和硕郡王妃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范清遥再是看了一眼边
上已被喝下半碗的汤药,心知事不宜迟,忙掀起和硕郡王妃的衣衫,以肚脐为中心,寻着附近的几处大穴落下银针。
很快,和硕郡王妃就觉胃里好一阵的翻江倒海,趴在床榻边大口大口地呕吐着。
范清遥急忙绕到了和硕郡王妃的脚前,伸手朝着双腿之间摸索了去。
随着呕吐的剧烈,和硕郡王妃的全身都在跟着莫名的用力,只是疼痛又让她很快便是失去了力量,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床榻边,连呼吸都开始变得虚弱。
“义母,撑着最后一口气,相信我,我定是能够让你们母子平安!今日是义母的大喜之日,断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和硕郡王妃朦朦胧胧地点了点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她,耳边回响着的都是范清遥刚刚的话。
她的干女儿,她自是相信的……
正院里的院子里,和硕郡王的心都是提起在了嗓子眼的。
肖夫人听闻里面半天都是没有动静,不免当先喜极而泣地哭了起来,“哎呀我命苦的妹子啊!若是你当真救这么走了,我又是要如何跟你兄长交代啊……”
和硕郡王听着这番言辞,心里怎么能不破防。
因为他始终记得刚刚李太医说过的话,更清楚自己的选择。
“哇——!哇哇哇——!”
婴孩儿响亮的哭声,忽然与寂静的屋子里传出。
和硕郡王浑身僵硬,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