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怜见二儿媳春月脸色不好,忙弯腰抚向那颤抖着的肩膀,“二嫂别慌,笑颜究竟怎么了”
二儿媳春月咬了咬牙,猛地对老夫人磕了个头,才经不住泪如雨下地开口道,“笑颜跟着小清遥一同前往鲜卑了”
天谕和暮烟震惊当场。
三儿媳裴罕和四儿媳雅芙听着这话,直接惊掉了手中的筷子。
陶玉贤猛地绷紧身体,“你说什么”
“那日笑颜说是去主院给老太爷和老夫人请安,儿媳便是没有多想,不料笑颜晚些时候回来时,便是跪在儿媳的面前,扬言要跟随小清遥一同前往鲜卑,笑颜主意已定,儿媳也是阻拦不住啊”
二儿媳春月不敢更不能当众说笑颜听见了什么,可陶玉贤如何听不出来
只怕那日她跟老爷对小清遥说的话,都是被笑颜给听了去,笑颜不安让小清遥一个人背负一切前往鲜卑,才,才是悄悄跟随
这是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明知死路还要陪着小清遥一起闯
花月怜惊声询问,“笑颜是如何走的何时走的”
二儿媳春月抽泣着个不停,“就是今天趁着那些护卫进门喝茶的空档,笑颜用麻绳捆了自己,将自己绑在了马车下面,说是等找个无人的机会再跟小清遥碰面。”
陶玉贤胸口起伏,双目含泪。
笑颜既知道前往鲜卑是九死一生,就连小清遥都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却还要执意跟随其后,她想要责怪笑颜的凭空添乱,任意妄为,可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二嫂你别慌,我现在就让人将笑颜追回来。”花月怜虽不知鲜卑险恶,却也不愿笑颜跟着月牙儿一起颠簸受苦。
一向没有主意和主见的二儿媳春月,这次却握住了花月怜的手,“不要让她回来,该如何抉择她既心里有数,便是由着她去吧。”
二儿媳春月总有万般不舍,却不得不狠下心肠。
小清遥为花家逆风前行走到至今,哪次不是一个人把苦痛默默往肚子里面咽
她虽没有小清遥那么大的格局,可也明白知恩图报四个字的含义。
况且笑颜一心惦记着小清遥的安危,若是小清遥平安回来便也就是罢了,若是小清遥当真
笑颜就是活着怕也是要跟着一并死了。
二儿媳春月思及此,再是狠心咬牙道,“她自己的选择自己扛,无需劳烦其他人。”
花月怜无奈看向老夫人,“母亲”
老夫人喉咙滚动了下,才是让人将狼牙叫了过来。
此番前往鲜卑,虽有太子坐镇,可其中还夹杂着三分之一鲜卑的随行军。
如果笑颜不小心中途暴露,就算太子想要保全,只怕鲜卑也要拿着此事大做文章。
轻则,鲜卑以此单独要挟小清遥。
重则,鲜卑直接将此事告知皇上。
大军随行,女眷混入,不论是何原因,都是死罪难逃
很快,狼牙就是无声地走进了正厅。
陶玉贤压下心中的陈杂,看向狼牙叮嘱,“你速速出城,尽快找到前往西凉出发鲜卑的队伍,寻个机会暗自告诉小清遥,笑颜藏于马车之下”
至于之后该如何抉择,陶玉贤并没有说。
孩子都大了,她相信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的权利。
狼牙领命离去,因不便大肆声张,待策马奔出城门之后,便是弃掉马匹改用轻功,一路寻着大军在地上留下的痕迹,谨慎追寻。
大军出行,不似游玩作乐,就算不用日行千里,也是争分夺秒地赶路。
上一世,范清遥暗中帮助百里荣泽在北方屯下的私兵炼制强身健骨的丹药,时长随军奔波,如今倒是并不觉苦闷疲乏。
百里凤鸣和娄乾所坐的马车内也是异常安静。
唯独云安郡主那边,时不时便是能够听见阵阵晕车的干呕声。
云安郡主从小在瑞王府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如此奔波过,如今坐在马车里捧着痰盂吐得昏天暗地。
越想越是委屈,云安郡主干脆扔掉手中的痰盂,趴在车窗边骄纵大叫着,“给我停下都给我停下我要休息你们听见了么”
大军沉默前行,对于云安郡主的提议无人理会。
云安郡主气的怒砸车窗,尖声叫嚷,“你们都是聋了么我可是西凉的云安郡主等到了鲜卑我便就是鲜卑的三皇子妃你们现在敢对我不敬,就不怕我要了你们的脑袋么”
林奕骑马行至太子马车边,拧眉道,“临行前属下便是见藩王站在云安郡主的马车边窃窃私语,看样子藩王是没少在云安郡主面前夸大其词,不然现在云安郡主又何故依仗着鲜卑脚踩西凉”
百里凤鸣翻动了下手中的书卷,眼皮都是没抬起来一下,“倒是劳烦藩王有心了,去将云安郡主的马车牵制到鲜卑的队伍里吧。”
林奕一愣,随后点头笑道,“属下这就去办。”
不多时,装着云安郡主的马车就是被驾驶的士兵,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