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循声抬头,在看见那抹熟悉身影的瞬间,眼中的杀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哥哥
是哥哥回来了
耀目的阳光穿透过乌云照亮主城,哪怕范清遥衣衫仍旧皱褶湿透,哪怕碎发凌乱地粘在面颊,仍旧阻挡不住她此刻那凌厉迫人之气。
这样的范清遥,让人不敢逼视却也同样熠熠生辉着。
花丰宁莫名地眼眶发酸。
他的妹妹有多辛苦地在支撑着这个家,他就算不知过程却也能猜到其中的艰辛。
他明明说过,以后他都会陪着她的。
结果
他又是失言了。
好在小清遥在等着他。
一直都是在原地等着他的。
范清遥双唇喏喏了半晌,才是开口道,“哥哥。”
花丰宁喉咙酸胀地厉害,却还是对着范清遥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我回来了。”
范清遥眼眶发酸,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终于将哥哥找回来了。
大儿媳凌娓从震惊之中回神,忙一把拽住了自己儿子的袍摆,“丰宁你是吗真的是你吗你总算是回来了啊,你回来了就有人给我和你妹妹做主了啊”
花丰宁低头看向满身是血却仍不知错更不知悔改的母亲半晌,才是抬头对范清遥道,“若小清遥相信哥哥,可能将此事交给哥哥来处理”
范清遥没有半分犹豫地点了点头,示意凝添和狼牙放开芯滢,而她自己也是抬起了那踩在大儿媳凌娓手上的脚。
对于哥哥,她始终都是相信的。
花丰宁在范清遥进府后,就是亲自将娘亲给搀扶了起来。
大儿媳凌娓抓紧儿子的手,满眼憎恨地道,“丰宁你给我记住了,今日我和你妹妹所受到的一切屈辱,都是范清遥那个贱人给的,你一定要给我和你妹妹报仇才是不过你放心,娘亲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你先扶着我进去再说”
花丰宁握住娘亲的手臂,却是站在原地没动。
大儿媳凌娓一愣,“你,你想要做什么”
芯滢从旁边冲过来,抓着自己的哥哥撕扯着,“连你也想帮范清遥那个贱人”
花丰宁拧眉怒斥,“芯滢,你闭嘴”
大儿媳凌娓听着这话,满眼失望地道,“丰宁你怎么能你妹妹说的没错,那范清遥就是个贱人,只要她在花家一日,我们就根本没有出头之日,你”
“娘”花丰宁无奈而又愤怒地压低声音,“你可知道范丞相给你的信上究竟写了什么”
大儿媳凌娓不在意地道,“还不就是范清遥跟男人私通的那些事”
花丰宁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糊涂范丞相恨得不单单是小清遥,更是整个花家,所以那封信根本就是想要污蔑花家通敌叛国鲜卑的通敌信”
大儿媳凌娓瞬时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
花丰宁其实早就是抵达西郊府邸了,正是因为皇上在里面他才没有先行进门。
所以一切的事情他都是看了个清楚的。
他更是在刚刚皇上上马车时,看见了那被紧攥在手中的书信
虽只看清了寥寥几句,却也足以证明那封信上的内容。
大儿媳凌娓惊愣当场,连话都是说不出来了。
难怪范自修会帮着范清遥说话,原来是想要自保。
再是抬眼看向那近在咫尺地府门,大儿媳凌娓只觉得胸口阵阵发堵。
就在刚刚,她差点让花家满门抄斩
而险些成为凶手的她,别说是范清遥容不下她,只怕就是花家的任何人都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大儿媳凌娓终是昏死了过去。
狼牙和凝添一进府邸,就是跟随凝涵前往灵堂给花家男儿上香去了。
范清遥将程义叫到身边,“去府里的账上支出三百两给哥哥送去。”
程义愣了愣,“如那种勾结外人陷害花家的人,清瑶小姐又何必再管”
范清遥没有解释,“去吧。”
她重生而来,为的并非是妇人之仁。
大儿媳凌娓的死活她无心多想,但是她绝不能让哥哥因为亏欠而继续被拖累。
只有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圆满了,才能让哥哥不再继续受到大儿媳凌娓的纠缠。
所以这银子花的值。
花家的女眷已在许嬷嬷的陪伴下,跟随着送丧的队伍前往花家祖坟。
闹腾了许久的花家也总算是回归了安静。
范清遥来到东院,一进门就是看见外祖和外祖母正是坐在椅子上。
才刚还因为悲伤过度而昏迷的花耀庭,此刻面色沉稳不见半分伤神,反倒是在看见范清遥的时候,那双眼睛覆上了一层浓浓的忧虑。
陶玉贤看着多时不见的外孙女儿,眼眶就是红了。
“小清遥,来。”陶玉贤对着范清遥伸出手。
这段时间当真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