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已透过窗棂洒进屋子。
刺眼的阳光照亮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更是晃照着那满屋的狼藉让人眼晕。
娄乾看着那只剩下一堆血水的百里骆济,眼前一黑,若不是身边的士兵及时搀扶,怕是要直接坐在地上。
昨日看守在百里骆济门外的士兵们跪了一地,“三殿下,昨日属下们并未曾听见任何的异响,结果今日就是看见,看见”
娄乾再是看了看面前的血水,漆黑的眸子暴怒红光。
他相信自己的手下绝对不会出现内鬼,至于花家那几个男儿完全就是西凉皇族的忠犬,如此对西凉忠心耿耿之人又怎么会半夜派人来暗杀
究竟是谁
是谁
竟是敢对一国的皇子痛下杀手
其手段更是连他都忍不住心口直颤。
门外,再是有士兵来报,“启禀三殿下,西凉花家大子花顾已经抵达淮上主城门。”
娄乾看着眼前的那血水,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美梦还没有做完,百里骆济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娄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来人,去将巫神做的人皮面具拿过来”
巫神,乃是鲜卑最为崇高无上的巫医。
医术不但是鲜卑之最,其所做的人皮面具更是精湛到让人肉眼无法分辨。
似是想到了什么,娄乾咬了咬牙又是吩咐道,“再将水牢之中的西凉副将绑过来”
花家的那些男儿不过是只懂得打仗的莽夫,只要他手里拿着巫神做的人皮面具,这一战最后的赢家就还是他。
辰时三刻,淮上主城紧闭的城门被缓缓开启。
花家老大花顾按照条款上所明示的那般,孤身前来,无一人跟随。
不过才是几个月的光景,原本繁荣的淮上早已满目疮痍。
杂乱的街道,烧毁的房屋,比比皆是。
看着那畏缩在墙角边,被鲜卑士兵以刀剑相逼的淮上子民,花顾就是攥紧了双拳。
领路的士兵,很快就是将花家老大花顾领到了娄乾所在的客栈。
花家老大花顾顺势抬眼看了一下那客栈的牌匾,但见淮上居三个字,心里便是更加肯定了范昭昨日来报的军情。
二楼的一间雅间内,娄乾正坐于中间,见花家老大花顾迈步进门,便是笑着道,“花家不愧是西凉的神话,战场上的王者,就连战败写条款都如此的守时。”
果然,有了巫神的人皮面具,娄乾又是恢复了以往的淡定自若。
花家老大花顾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屋子,才是开口道,“七皇子人呢”
娄乾继续笑着,“花家少将何须着急,只要你签订了条款,我定放七皇子平安与你回去。”
花家老大花顾却当仁不让,“若不见到七皇子,我死都不会签订条款。”
娄乾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就是阴沉了下去,“花家少将就不怕死在这里”
花家老大花顾面不改色,笔直站于屋内,“本就是沙场男儿,死又何惧。”
娄乾没想到孤身一人进入自己地盘的花家老大花顾,竟真的连死都是不怕,看着那张视死如归的刚毅脸庞,娄乾气的手都是在颤抖着。
一阵的静默后,娄乾只得对着门口的士兵示意了一眼,“请西凉七殿下过来。”
站在门口的士兵转身离去。
不多时,沉重的脚步声就是响起在了门外。
随着房门被推开,就是见百里骆济被士兵押着进了门。
此时的百里骆济面色发白,浑身抖动,口塞麻核,身缠锁链,异常的狼狈。
花家老大花顾看着百里骆济,就是目光一沉。
“人已经见到了,还请花家少将履行承诺才是。”娄乾对巫神所亲手制作出的人皮面具胸有成竹。
每一张人皮面具都是从活人脸上生剥下来,后又是以人血滋养,待到人皮彻底成型,便是可以覆盖在人的脸上随意捏出任何想要的五官和脸庞。
花家老大花顾点了点头,却是从腰间抽出额自己的长剑。
娄乾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防备地起身一把将百里骆济抓到的面前,以匕首逼迫在了其喉咙上,“花家少将这是何意”
花家老大花顾低笑了一声,“鲜卑三殿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狡诈,只是妄图以他人滥竽充数之前,还是应当仔细一些才是。”
“你什么意思”娄乾并不相信巫神的人皮面具会出纰漏。
巫神可是鲜卑供奉的医神
若是说在来的时候,花家老大花逸还只是相信了范昭七分的话,那么现在
他就是真的相信七皇子已经薨了的事实。
“虽不知娄乾三殿下从哪里找的不入流的大夫做出的人皮面具,但是在我花家人眼里,这种粗劣的手法连我们花家几岁的娃娃都是不屑的。”花家男儿不懂医,但并不是没接触过人皮面具。
油然记得小清遥回到花家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