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口的那些花家掌柜一听见范清遥三个字,只觉得五雷轰顶。
下意识地就是纷纷跪在了地上。
眼下站在铺子里的不单单是花家现在的当家
更是推着百十来口棺材逼宫的清平县主啊
一个连皇上都是敢正面硬刚的人,他们如何能不腿软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惦记着花家的铺子,更是在花家的铺子作威作福,就是听闻范清遥不再问尘世前往护国寺静修去了。
结,结果
这怎么才眨眼的功夫就是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了
那站在铺子里的掌柜都是吓得不会动弹了。
他只觉得范清遥那双幽静的目光里,翻滚着的是浓烈的厌恶与怒火。
“你们这些站在这里的掌柜,并非正儿八经经商出身,而是因为当年卞成闹饥荒,你们一路逃到主城,我外祖母看在你们上要照顾父母,下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才是签了你们的活契让你们看守花家铺子,如今你们就是如此知恩图报给我花家的么”
厉声刺耳,那掌柜却是强撑着站在原地,“清瑶小姐,做人要讲良心,花家出事我们也不想,是花家惹怒了皇上才落得如此下场,难道就因为当年花家的老夫人对我们有一点恩惠,我们就要跟着花家一起落魄吗”
“良心”
一经听见良心二个字,范清遥心口翻滚着的怒火就是愈发旺盛。
她怒气冲霄,声音高昂,“花家不奢望你们能够饮水思源,却也纵不得你们落井下石,我花家男儿世代奔赴战场千军万马,短兵相接,金鼓连天更势如破竹哪怕血流成河也从要誓死守护这西凉的山河,皇上如何责罚我花家,我花家甘愿承受,反倒是你们这些曾都是受到过花家庇护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着花家的风凉话,戳着花家的脊梁骨”
花家铺子的响动早就是引起了整条街道百姓们的主意。
如今范清遥的声音更是义正言辞,掷地有声。
这一番话,让街道上还在看着热闹的百姓们顿时热泪盈眶。
他们如何不知今日的太平天下,是踩着何人所喷洒出的热血
没有曾经的花家,就没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范清遥目色黑沉,声音清明,“以烂充好,鱼目混珠,擅自抬高药价,不顾病者所急迫和所需,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顶着花家的名号如此坑害百姓”
那掌柜的见自己说不过范清遥,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花家门槛还真是高不可攀,既然如此,我走就是了。”
语落,迈步就是要往门外走。
那些原本跪在铺子门口的掌柜们见此,也是有人想要偷偷趁机溜走的。
范清遥一声令下,“范昭,将此人给我按下”
一直在门外等候着的范昭听令,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是把那掌柜的按在了地上。
呛了满脸灰的掌柜的怒不可歇,咬牙切齿,“范清遥你这是目无王法,我现在就去报官”
范清遥没有半分惧怕,反倒是冷冷地笑了,“报官可以,但总是要把欠了了花家的给还上,外祖当年定下家规,凡有仗着花家坑害欺压百姓者,军棍五十,你既是花家的奴仆,自也是要算半个花家人。”
本是想要偷偷溜走的几个掌柜,听着这话直接双腿一软再次跪在了地上。
那被按在地上的掌柜更是惊愣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范清遥。
范清遥却不再看向他,只吩咐范昭道,“既我花家铺子出了如此歹人坑害百姓,今日就在这西街上打,也算是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范昭得令,拎着那都是吓成一滩烂泥的掌柜就是挨家挨户的去借棍子。
范清遥目色不变地站在西街的中间,接受着所有人目光的洗礼。
要想接回花家的铺子,这第一战势必要打响。
如此百姓们才能重拾回对花家的信心。
世人只知万事开头难,却不知这难的其实不过是人心二字。
万变不离其宗,有所信服有所敬佩有所坚信,才是万事之本。
周围铺子的掌柜的也是看的热血沸腾,花家是倒了,但是花家的精神却还是在的。
如此是不是说明着他们西凉根本就没有失去花家
片刻后,范昭拎着借来的棍子,又是将那掌柜的给拖了回来。
范清遥冷若冰霜地又道,“给我打一下都不能少”
在百姓们惊愣的注视下,在那掌柜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之中,一下接着一下的棍子被范昭抡起又是落下着。
跪在范清遥身后的其他掌柜们吓都是要吓死了。
他们只知花家外小姐不好惹。
却不知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如斯啊
看着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掌柜,就是周围驻足的百姓们都看得骇心动目。
可偏偏范清遥笔直而站,漆黑的眸无半分波动。
她外祖和外祖母用命维护着的花家,岂容一群吃里扒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