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轻声道“大少爷去了锦衣卫,估计要晚些回来。”
看来,傅君庭还真是把她昨天的话听进去了。
叶迦蓝低头浅浅一笑,有暖流划过。
她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自己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滋味,更是让叶迦蓝心动不已。
现在想想,她对傅君庭真正开始动心时,就是他对自己偏爱的时候。
哪个女子能拒绝独一无二的偏爱呢明目张胆的只喜欢你一个人,不顾所有人一样的目光,叶迦蓝相信,应该没有人会拒绝。
她能沦陷到这个地步,本就在意料之中。
叶迦蓝刚用了午饭,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询问白芍,“云倾菀这两日在做什么”
这次去万隆寺,叶迦蓝只带走了连翘,白芍等人还是在青山居守着的,叶迦蓝自然得问一问她。
白芍赶忙过来,“回少夫人的话,她这些日子跟傅妤姝走得挺近。”
“傅妤姝”叶迦蓝疑惑出声,“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白芍重重点头,别说叶迦蓝了,就连她也觉得奇怪。
看傅妤姝那样子,似乎还挺喜欢云倾菀的,可在这之前她们从来都没听说她俩人有什么联系,这短短几日功夫就勾搭上了,着实让人意外。
叶迦蓝斟酌片刻,轻轻一笑,“也许她们当真合得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往心里去。”
“少夫人当真不用留心吗”白芍觉得不妥,“云倾菀必然是要针对咱们青山居的,若少夫人不理会,只怕会给她可乘之机。”
“就算我真给她可乘之机,她乘着也得坠机。”叶迦蓝轻蔑一笑。
倒不是她看不起云倾菀的手段,只是觉得云倾菀的智商好像不太够。
青楼出身的姑娘,能有什么本事,说到底不过是以色事他人,既如此,又能得几时好
女子的容颜转瞬即逝,凋落的比花还要快上很多,云倾菀虽然年轻,但想来她自己也是心急如焚吧。
白芍知道叶迦蓝的意思,正因为明白,所以才为叶迦蓝抱不平。
“少夫人是好意,想来那云倾菀也未必会领情,奴婢还是盯着点吧。”
这一次,叶迦蓝并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云倾菀能跟傅妤姝混到一起去,这个组合还真有点奇怪,叶迦蓝也想不出傅妤姝到底有什么能打动云倾菀的,又或者说,是云倾菀打动她。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合适啊,一个性格嚣张跋扈,另一个却沉稳内敛,满肚子坏水,有锋芒而不露。
明明是两个极端,居然能搅和到一起去,除了利益,叶迦蓝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因利而合,自然也会因利而散,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叶迦蓝也未曾放在心上。
夜幕降临时,傅妤姝的小院子里灯火通明,一轮月亮挂在天上,只可惜端午刚过,并非月圆之时。
傅妤姝端着酒杯摇晃一下,突然笑出声,“你瞧瞧,今儿个这日子月亮都不圆了,也不知道咱们巴巴的跑出来喝酒,有什么趣。”
坐在傅妤姝对面的正是云倾菀,她一大早就来了,二人出去不知道做了什么,傅妤姝又很热情的留云倾菀吃饭,这会子二人又喝上了。
“月有阴睛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古人的话说的真是好。”云倾菀感慨着摇摇头,“只可惜,这轮月亮到了我这,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圆了。”
傅妤姝听出了云倾菀的意思,神智稍稍回归了片刻,又笑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耐心等着就是了。”
“我怕我等不到。”云倾菀忧心忡忡,“大少爷对少夫人好的实在太好了,他们的感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插足的,我深深觉得无力,想来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妹妹啊妹妹,我跟你说过,机会是要等的,你不必操之过急。”
“傅妤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晚月色虽不好,但我与你相谈相谈甚欢,也算是一桩美事了。”
傅妤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狰狞,愤恨哼道“想想从前的我多么肆意,如今竟也落到了这样的下场,真是让人讽刺”
云倾菀也带了一点点薄醉,她盯着傅妤姝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我听你这意思,从前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啊,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意气风发,唯我独尊”
傅妤姝八成真的喝大了,竟一脚踩在石桌上,大有一种老天第一我第二的感觉。
就连云倾菀也被吓了一跳,小心的握起酒杯,生怕被傅妤姝给砸了。
“我那个死鬼丈夫一点用都没有,除了生病还是生病,早知道他是个这样的病样子,打死我都不会嫁过来的”
她一叹气,又潇洒的灌了口酒,“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反正他已经死了,只可惜才过两年,再有一年,三年期限就满了,之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没有人能在背后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