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在胡说什么”景国公脸色涨红,紧紧抓着杯子,险些扔出去。
“我平日就是这样这样教导你的吗目无尊长,没大没小,你好歹也是成家的人了,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我说错了吗”傅君庭故作不知。
“父亲如何当年如何苛待我母亲的,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元洲并非我亲生儿子,可你们却把这个黑锅栽在我头上也就罢了,他既然做了我名义上的儿子,我自然要对他好,不管他是嫡出还是庶出,元洲都是我的儿子,我应该做一个好父亲,对他负责到底。”
傅君庭站起身子,“若是像父亲当年一样苛待母亲,虐待我,想必父亲也会看不下去吧”
傅君庭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
如果没有当年的事儿,他的心性也不会扭曲到这种程度,这一切都是景国公造的孽。
他倒好,居然还能振振有词的来训斥自己,说是为了自己好,还不是想给宁氏出气
景国公眼皮子不断的抖动,他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傅君庭说的是事实,他何曾反驳只能听着而已。
傅君庭眼底的讽刺之意越来越浓,又突然道“父亲若真是为了宁夫人好,还请父亲转告她看好自己的女儿,若以后再对元洲不好,可就不是这么说的。”
“你是在威胁我吗”景国公捏紧了手里的杯子,牙床剧烈的抖动。
“傅君庭,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翅膀硬了,连你老子的话都不听,我可真是没白疼你”
“父亲此言差矣。”傅君庭手作揖。
“父亲给了我生命,又何曾养过我一日若非母亲一直尽心操劳,只怕我连今日也活不到了,这都是母亲的功劳,父亲不至于从母亲手里争夺功德吧那也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景国公差点被他气晕过去。
傅君庭微微颔首,“父亲若无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父亲请便。”
傅君庭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
“真是没法弄了”景国公突然大吼一声。
被他握在手里的杯子终于还是丢了出去,怒气冲冲,那杯子砸在门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屋内的丫鬟都跟着吓了一跳,大气不敢出。
这就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好儿子,虽说二人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景国公又怎能想到,时间不断流逝,傅君庭对他的恨意居然不减反增,一直到现在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根本没有缓解的余地。
傅君庭已经走出很远了,也不知道景国公做的这些事情。
景国公身后的帘子突然拉开,宁氏走了出来,她一直呆在这,方才傅君庭跟景国公说的话,也都被她听到了。
“老爷,你也看到了,大少爷这个样子实在不象话。”宁氏继续添油加醋。
“他身为嫡长子,应该做出表率来,如今又是世子殿下,可他却被一个女人蛊惑成这样,若被外人知晓,岂不丢了景国公府的颜面,老爷也会面上无光啊。”
宁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景国公的大忌讳上,像他这个年龄的人最重面子,若真落个晚节不保的名号,那可真是太不应该了。
见景国公不吭声,宁氏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又道“老爷,傅君庭这样做实在过分,老爷应该好好提点他,毕竟是世子殿下。还是皇上亲封,如果皇上知道傅君庭的所作所为,对老爷也不好。”
“世子殿下”景国公重重一哼,“你看他这样子有哪一点称得上是世子殿下这个名号给了他简直白白糟蹋了”
“老爷所说正是。”宁氏赶紧抓住机会拍马屁,又小心的看了他两眼。
“话说回来,世子殿下应该德高望重,大少爷还真不配。”
她这话说得很小心,怕景国公生气,可直到宁氏说完景国公也没有半点反应,宁氏胆子大了些,又继续道。
“若能让傅泽远做世子殿下的话,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傅泽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宁氏心里很清楚,傅泽远连傅君庭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但谁让傅君庭不争气呢,非得往景国公的枪口上撞,还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话。
若景国公真的奏明皇上,撤了傅君庭的封号那也是他活该。
不知道哪句话说到了景国公的心里,他神色一震,眼里多了几分深思。
有些种子一旦种进心底,再浇水施肥,长成参天大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你说的对。”景国公脸色缓和了些,“若是能换一位世子殿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简单一句话却让宁氏心花怒放,不管按照年龄,还是按照威望来说,只要撤了傅君庭,下一个世子殿下一定是傅泽远。
而她作为傅泽远的亲生母亲。也能跟着扬眉吐气了。
叶迦蓝现在那么得意,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嫡母的关系,在于多了个世子夫人的称号。
可一旦失去这层光环,叶迦蓝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