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呼吸困难,然后死死的捂住胸口。
一阵风刮过,銮驾的纱帘被风吹起,政溪欣看到了那令她无法呼吸的容颜,那章憔悴苍白的脸,他是她熟悉的墨千傲吗
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痛的望着,又似没有焦距一般,靠在软榻上,身体柔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血色。
她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可是又马上看到了一旁的身影,那个身影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纱帘垂下,似乎将景象隔离了,可模糊的身影映在她眼里,就好像是谁端着什么东西,然后一点点吹冷,喂进了他的嘴里。
两人的身影在纱帐内是那么的亲密,紧密到几乎叠在了一起
政溪欣脚步一个踉跄,倒退好几步这个人是墨千傲吗
在她的丧礼上,就是这么送她的吗
政溪欣闭上眼,冷冷的笑起来。
乐声未停,凉风吹起帘帐,墨千傲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牵动,他疑虑着看向外面,表情带着一丝疑虑,好像是感受到了那一股强烈的悲愤一般。
不由自主的朝着人群中的方向寻去,可是銮驾外除了跪满整条街的百姓以外,空荡的地段,再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墨千傲揪眉,牵动了体内的伤痛,腹中猛地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咳嗽起来。
“皇上喝药吧,臣妾求您了”政溪芸跪在软榻前,手里端着一碗药,眸中含泪。
“朕让你滚,你没咳咳你没听到吗”墨千傲剧咳难忍,此时,他竟是连推开政溪芸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上”政溪芸咬着牙,她现在已经是正妃了,跟无邪说的一模一样,墨千傲为了平衡后宫势力,她便是那个能与香妃抗衡的人。
可是自从政溪欣死后,墨千傲一病不起,整整六个月卧病在床,今天他还逞强,硬要来送葬,说是不愿意再让政溪欣的尸体停在那寒冷的冰窖内。
政溪芸咬唇,心里一万个不甘心,她根本不顾墨千傲的怒吼和厌恶的眼神,将药含入口中,对着墨千傲的唇凑了上去。
“滚”墨千傲低吼着,声音却被政溪芸凑上来的红唇堵住了,苦涩的药汁滑入喉中,他已经是倾尽全力才将政溪芸从身上推开,然后俯身将药吐了精光。
“朕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快给朕滚,不然”墨千傲又忍不住咳起来,政溪芸憋了许久的眼泪终是落下来。
她低着头,苍凉的起身,然后顺着銮驾上的阶梯走下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臣妾只不过是希望皇上早日康复而已今天是姐姐的丧礼,她若是在天有灵,看到皇上如此模样,定是很舍不得的。”
轻轻一语,夹杂着无尽的伤痛与委屈,墨千傲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他无力的倒在软榻上,双眸紧紧的闭在一起。
苍白的嘴唇被咬破,流下鲜红的血迹。
她若是在天有灵定是不会原谅他的,不舍吗心痛吗他有什么资格呢
葬礼依旧进行着,天又下起了雨,绵绵细雨如那个雨夜一般密稠,哀乐发出悲伤沉重的悲鸣声
天空一片阴霾,乌云弥漫,空荡的街道丧礼队经过之后却是那么的凄凉
政溪欣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脚步摇晃,她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心口,那里的伤口似乎在隐隐作痛,痛得她好想死,她在街道中穿梭者,像是一个仓惶狼狈的逃跑者。
无邪的出现一下子阻断了她的去路,她几乎是倒进他的怀中,他强壮有力的臂膀将她圈住,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这就受不了了”无邪冷笑着,看着那被政溪欣揉皱的衣襟处,看着她微微泛白的面孔,看着她眸中沉痛的眼神,他冷冷的笑了,“你现在应该清醒了吧,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就是个笑话而已。”
政溪欣无力反驳,甚至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她的葬礼上墨千傲和政溪芸却在銮驾里亲密接吻。他们到底置她于何地原本以为,她死了,他至少会感到难过
可是没想到,一切仅仅只是她以为而已。
“政溪欣死了,她已经死了。”无邪抬起她的下巴,雨水滴落在她的脸上,她浑身都冷透了,连带着她的心也被一点点冷下来。
她看着无邪那蒙着黑布的脸,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强烈的感觉到,他们都是同样的人。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你,不再是那个冠绝后宫无人可比的皇后,不再墨千傲是欣儿,你只是一个有着和政溪欣一样容貌的女人,你要为自己而活,然后将那些曾经背叛过你伤害过你的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我”政溪欣犹豫着,无邪却没有放过她,抓住她的意识,“你行的,你受尽凌辱含恨而终,他们却总是高高在上,那么自以为是,总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若无其事的将别人的希望踩在脚下,摔的支离破碎难道不该让他们尝尝那样的滋味吗”
“他们该得到惩罚的”政溪欣的脑子不停的转着,脑袋里闪过的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