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影在风雪中奔跑,有些狼狈,政溪欣快速的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路上的奴才遇见了,都还没来得及行礼,她的身影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此时政溪欣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直奔星儿的房间。
一进门,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腿下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眼睛瞪的大大的,咬着嘴唇,脸色惨白如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高高的悬梁之上,刺眼的雪色白绫,星儿就那么无助的吊在上面,她的脸色发紫,双目瞪视,表情狰狞,早就没有了生息,可是
政溪欣捂住了嘴,泪眼模糊,她居然那么真实的感到,星儿在死前的心情,她的死相那么惨,可是她却觉得星儿是死的安心,因为她的嘴角还明明挂着笑
冷风呼啸而至,刮起凌乱的雪花,吹着这个本就冰冷的房间。
为什么政溪欣的脑子瞬间的闪出这三个字,星儿怎么会自尽难道是她忽略了什么吗
昨日,本是想着,星儿一夜未归事有蹊跷,加上她回来后说的一些话语,此时她回想起来,才发觉有一丝古怪。
清荷如意感到的时候,门外面已经站了不少围观的宫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眺望,可是因为政溪欣挡在门口,所以谁也不敢靠近一步。
她们挤开人群进去时,政溪欣才猛然的回过神来,眸光透着冰冷,脸色更是白的吓人,但是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清荷,你去通知寒风总管过来一趟,另外,立即派人前往星儿的家中,将她的家人移至他处严加看护,确保安全。”
“是”清荷只是冷了一秒,下一刻便执行任务。
如意小心的进门,扶起政溪欣冰冷的身子,“娘娘,起来吧,别伤了自己。”说着,将披风系在她的身上。
政溪欣垂着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来人,将星儿放下来,放在床上。”
门外的奴才还从未见过政溪欣这个模样,听到命令,再不敢只看热闹,进来两人,配合着将星儿的尸体取了下来,在床上放置好。
政溪欣的眼扫着院子里的宫人,她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顿时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就在这个时候,多福猛然跪在地上,声音早已哽咽,“娘娘,奴才该死昨日您特意吩咐奴才好好看着星儿的,可是奴才却奴才罪该万死”
政溪欣垂了眸,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才道“罢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退下去,料理星儿的后事吧。”
多福说他太疏忽了,可是政溪欣知道,其实疏忽了的人是她。
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星儿在殿里又没有什么大的权利,在宫人里面她的职位应该不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的,可是她又不可能得罪什么人,究竟为什么会寻死
她的母亲和弟弟都还需要他,政溪欣也有心将来都要将她们送出去,她是那么有孝心的孩子,前面的路明明有曙光,怎么就在一夜之间想不开了
究竟是什么样解决不了的事情,会让她只想到用死来解决
政溪欣回想着星儿说过的话,她清楚地记得她是这样说的,“娘娘,多的奴婢不敢想,只求娘娘若是我娘真的去了,就准许我去她的坟前烧一炷香烧点纸钱,这样的话娘亲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再矮穷挨饿了。”
“娘娘您对星儿的再生之的,星儿就是死了,也无以为报”
那时候,星儿是用生命样的心情来说这一句话她的话语间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是不是有人挟持了她的家人来威逼她做什么事
星儿的心里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在那个时候才会那样说,而刚刚政溪欣看到她尸体的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好她的家人。
只是她不知自己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如果她的家人不在家里
政溪欣叹了一声,看着宫人有条不紊的开始忙进忙出,帮着星儿擦洗和换衣。
如意抱着星儿一套暖色的袄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娘娘,这是去年你送给星儿过节的礼物,星儿可珍惜了,一直保存在柜子里,一次都还没来得及穿,就”
说着,如意泣不成声,她准备这就给星儿换上,政溪欣却接过了那件小袄。
她的手里紧紧的捏着,这一份特殊意义的袄裙,摸着那顺滑的面料心里一阵抵触,半响,她冷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本宫亲自送星儿最后一程。”
“娘娘”如意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可是却在她冰冷的眸底看到了那一抹深沉的悲痛。
于是她点点头,带着众人退下了,房门关上,抵挡了外界了冰寒,却改变不了房内的冰冷。
政溪欣一步步到床边,在星儿的身边坐下,伸手将星儿狰狞的双眸轻轻掩闭,缓缓道“星儿,如果昨天我能多留神一点,或许今天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是我的疏忽,我对不起你。”
星儿狰狞的眼睛闭上,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更加的明显了,就如平日里的她,腼腆娇羞,总是带着几分少女的青涩。
原来,替她是那么的勇敢、坚强、不畏惧死亡
星儿是